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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擁良久,安樂才顫抖著開口:“蕭香,那人……死了麼?”
“……我也不知道……”蕭香長長吐了口氣,輕撫他的脊背,“你想想,你都打他哪裡了?”
“哪裡……”安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回想,“第一下打到他的頭了,之後,之後……軟的,似乎是身體……我不確定,不記得了,當時我沒理智了……”
“別擔心,應該沒事的了,估計你打暈他了。”
“真的麼?”安樂仰著臉問,脆弱的表情一覽無遺,眼裡有絲憂鬱,“我回來的時候,是很高興的,因為老頭今天下午終於醒了,我去看他,他還記得我們。我正感謝老天沒讓我們失去他,結果又看到有人要傷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
看那面頰上無言的哀痛,蕭香也悲傷著,狠勁的把他摟在懷裡,輕喃道:“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那人是誰?”
“原習禮,他喝醉了……”
話沒說完,安樂驚恐的拉開他,環了眼院內又衝進屋,轉了一圈再衝進房,看到那抹伏在課本上睡著了的小身影時,一顆緊揪的心終於放開了,慢慢走近把他抱起來。本就未深眠的安寧馬上就醒了,見是安樂,揚起笑臉便脆生生叫哥哥。
安樂把他帶到院內,見蕭香正站在常春藤前,頭微垂著,眉峰皺起,似乎在冥思。他走到他身邊,輕問:“蕭香,那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娃娃寫作業時,說圖畫本沒有了,我便留他在家去幫他買本子,回來走到那地方時,被人從身後壓住了……”蕭香臉色慘白的回想那怎麼也掙不脫的如鋼筋水泥般的鉗制和幾乎要扒掉他一層皮的強勁撫摸、緊貼著自己身體的那詭異的顫抖、還有頸脖上那噴著濃重酒氣的嘴貪婪的吮舔,身體猛地顫了幾下,“他似乎是從街上跟過來的,我沒在意,以為是附近的居民回家。”
安樂頹然伏在他胸前。怎麼辦呢?原習禮……就如他青空上的厚重的黑雲,時時可能也有能力在他的天空裡電閃雷鳴滂沱大雨。他一直小心的堤防他,不安他,可如今還是防不勝防。雷雨真要來麼?他無法預測,所以更是恍然。“原……他還在那裡麼?”
蕭香搖頭,臉上現出堅定的表情,斷然道:“先不管他了,去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明知是自我安慰,但安樂還是覺得心裡暖和起來了。
夜裡,安樂睡得很不踏實,輾轉反側,總擺脫不了那些血腥的噩夢,夢裡那些猙獰的形象扭曲著、延伸著、拉扯著、狂嘯著要抓住他,要把他撕裂,要嚼碎吞下肚去,拂曉時,忽然又夢見老頭,他一身白衣的坐在醫院的病床上,四周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木然著臉望著微開的視窗,歪開嘴發出機械般滯鈍又冰冷的聲音,他說:安樂,你看,看破的,遁入了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食盡鳥投林啊,落了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真乾淨……
驚醒時,又是一身冷汗,安樂看看時鐘才到六點二十,遂又躺下,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一陣,索性起床,梳洗後搬了張矮凳在長春藤前,發呆。
太陽昇起時,院裡似隔了層薄霧的蒼白被趨散,一縷縷桔黃從面前緩緩延伸到東面,整個小天地都亮了,可誰又見,陰影正戴上他的面幕,秘密的、溫順的、用她的沉默的腳步悄悄的跟在“光”的身後。
房門“咿呀”一聲輕響,蕭香一身白衣邊束髮邊走到他身後,尤帶沙啞的低噪音道:“起這麼早,就只要發呆麼?”
“夢見老頭,驚醒了。”安樂淡淡道。
蕭香知他心裡難安,無言的拍拍他,輕手輕腳的洗漱畢,說了聲便出門了。
安樂猶自呆了一會兒,恍然想到蕭香之前跟他說“我出去一下”,頓時又是滿額冷汗,回房把酣睡的安寧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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