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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端成有些話沒和郭文洋說,儘管早已身家驚人,但他偶爾仍會在夢裡回到小時候,夢裡的他,腳上一雙破鞋,褲子短了一大截,衣服洗得看不出顏色。所以陳端成有錢以後,其它倒還不太在意,獨獨對衣著,非常的講究,加上本來人就生得好,又是天生一副冷漠神情,看上去更是高貴瀟灑,丰姿卓然。
既然陳端成已想得通透,郭文洋也無話可說,兩個人之中,陳端成一直是做決定的那個,而且絕少出錯,他天生就有一種對錢的靈敏嗅覺,看似兵行險著,偏偏還都賭贏了。
陳端成和郭文洋又商量了一陣,定好了具體的細節,各自忙去了。
陳端成少年時父親早亡,母親含辛茹苦,勉力支撐,他多次不想上學,要出外打工,母親堅決不允。陳端成學習一般,卻長著一副漂亮面孔,小小年紀聰明圓滑,做起事來心狠手辣,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唯有郭文洋,兩人同住一條街上,打小便是朋友。陳端成家窮,郭家也不富,郭父整日喝酒打牌,遊手好閒,兜裡一分錢也存不住。但郭文洋母親為人慈善,有時候陳端成家裡實在開不了鍋,她頂著丈夫的責罵,也要喚了陳端成去吃飯。
陳端成的母親終於在他高一的時候,積勞成疾,過世了。陳端成的上學生涯徹底結束。無人管束的他,天賦漸漸顯露,經人介紹,先是在香港給專做走私車的華哥當馬仔,陳端成做事情,臨機應變,膽大心細,好幾次出貨時臨時出了紕漏,差點被整鍋端掉,都是他沉著冷靜,及時改變出貨的時間和線路,保證了貨物的安全。
少年的陳端成很快得了華哥的欣賞,華哥成全他,讓他單幹試一下,誰想到陳端成打著華哥的招牌,收拾了從香港到海州這條線上的散兵遊勇,又下了大本錢,賄賂海關,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此陳端成獨霸這條線,把車從香港走私到海州市,然後在海州拼裝套牌後又賣到內地,生意火爆的時候,每個月都有幾百萬的進帳。郭文洋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跟他幹的。
但內地對走私車的打擊逐漸嚴厲,後來就完全沒什麼利潤了,陳端成手裡已經有了一些錢,他瞄上了炒賣地皮,不想再幹走私了。
海州市曾經在八十末,九十年代初,地產經濟紅火一時,地皮由十幾萬一畝,驟翻數倍,只要手裡有地,今天買來,過上一夜,第二天賣出就能掙錢。人們都瘋了,連路邊喝茶的阿伯嘴裡談論的都是炒賣地皮,所有人沉浸在這場狂歡中,大把數錢。
那個時候的陳端成還是個讀書仔,天天不上學,蹲在茶館裡聽別人唾沫四濺地吹噓手裡的地不過買了幾天就掙了幾百萬,陳端成第一次感覺地皮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一夜暴富,從地獄到天堂。
但地皮可以讓人從地獄到天堂,也可以讓人從天堂到地獄。海州市的泡沫經濟膨脹到了非滅不可的時候,國家連發多道政令,緊縮銀根,擊鼓傳花的遊戲玩到了頭。海州市的地價如塌方一般往下垮,一時哀鴻遍野,多少人傾家蕩產,多少人從高樓一躍而下,勉強剩下的公司也是苟延殘喘,這場盛宴以一種慘烈的方式宣告了結束。。
海州市的泡沫破滅後,在經濟最黑暗的幾年,沒人再敢碰地皮,大塊海邊的地種滿了西瓜,蔬菜,或是乾脆長滿了荒草,比之原來的價格少了一大半都沒人要。人人談地色變,唯有陳端成,他要出手了!
此時走私車生意已經做不下去了,陳端成花了幾個月時間,看了大量的荒置土地,仔細分析市場,判斷現在地皮被嚴重低估,正是入市的好時機。
他成立了隆鑫公司,果斷從別人手裡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不要的荒地,東一塊,西一塊,攢了好幾百畝地。
海州的經濟當然沒有一直沉淪下去,在陳端成買地後的三四年,海州開始發展旅遊,地價漸漸回升,陳端成隨之身家暴漲。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