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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本身並不貴，卻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吃得起的。

總有一些餓瘋了又沒錢的小鬼會來偷偷摸摸，但是他們全都會被攤主老黃的掃帚打出去。

老黃為人警惕得很，最近總能看到一群穿黑衣服的小鬼靠近這裡，他惡狠狠地罵了幾句，趕蒼蠅一樣的把他們趕走。

「沒人要的要飯鬼，再碰我的甜甜圈我就打斷你們的狗爪子，想吃就拿錢來買，不要臉的小混蛋們。」

他哼著小曲，卻沒注意到一雙黑色流膿的小手從攤位後面的小巷子中偷偷伸了出來，在每個甜甜圈上都狠狠地按了一下，那人又深深呼吸了一口甜香，這才眼神惡毒地重新縮回了自己的手。

他剛走了幾步，忽然遇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男孩厭惡地抬起頭：「好狗不擋道，沒長眼嘛非要擋著小爺的路？」

一抬頭卻愣住了，眼前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女孩子，優雅地就像他在大戶人家院子裡看到的那些天使畫像，美麗的不可方物，是一種端莊嫻雅美好的形象，總之跟他這種泥坑裡的塵土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物種。

他躲閃般的眼神四處亂轉打量著汙濁的地面，根本不敢去看女孩紅漆的皮鞋，他自己光著腳，褲子上還全是破洞。

身上也破破爛爛，不像個人，卻像某種陰溝裡的動物。

猛地遮住自己的臉，少年想轉身就逃，一回頭卻看到另一個精緻的貓耳少女已經堵住了小巷口，背後的唐刀閃著森冷的光。

壞了，他意識到這兩個人可能是自己熱不起的。

「你就是阿布吧，別怕，歐雯阿姨告訴我們你在這裡的，我們不是壞人。」那個洋娃娃一樣精緻的少女從懷裡掏出一塊小蛋糕，慢慢遞給了他，像是害怕驚擾某些小動物。

小蛋糕精緻又小巧，上面還點綴著櫻桃和大團的奶油，是比甜甜圈厲害一百倍的東西，阿布的鼻頭忽然有一點發酸，自從爸爸去世後，他再也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

然而兇獸一樣的少年卻狠狠把蛋糕摔在了地上，對著程子露大喊道：「你想幹什麼，又想騙我是嗎？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會上當了。當初如果不是被一口吃的欺騙，我也絕不會變成今天這個下場。」

他猛地拉開自己襤褸的衣衫，對著兩個女孩兇狠地怒吼：「你們穿的那麼好，面板那麼光滑白淨，估計從來沒像我們一樣感受過瘟疫的痛苦吧，既然你們非要離得這麼近，那就是你們活該了，也讓你們好看的小臉上長滿膿瘡好了，或許這樣你們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不然你們這些人永遠只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程子露震驚地看著少年像困獸一般在小巷中憤怒地大叫，而他的身體上滿目瘡痍，大小傷口不計其數，那是為了自己強行擠出毒素來，把本就都是水泡的面板變得更加殘破。

阿布發狂一樣的大笑：「我用不著你們這些好心人假惺惺地來可憐我，只要你們跟我一起被疾病纏身，鎮上所有的人都跟我們一樣，那我就快樂了。」

很難想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已經被遭遇和痛苦扭曲成了這般心腸。

程子露不動聲色後退一步，手裡的消毒劑在周圍空氣中一番噴射，基本殺滅了空氣中95的病毒。

然後她慢悠悠對著阿布招招手：「既然你已經承認自己是投毒的真兇，儘管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這麼做還是應該受到懲罰的，你說對吧？」

「怎麼可能對，你在放什麼屁。」阿布沒想到這兩人根本不怕自己的虛張聲勢，其實他是個很膽小的人，他罵罵咧咧地嘀咕著，儘量表現出自己兇狠的一面。

「不好意思，最後一句話並不是問你的。」程子露緩緩退出小巷，看背影是往甜甜圈攤位走了過去。

「喂，你怎麼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