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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均!你瘋了嗎?!」
壓倒性的暴力帶來本能的恐懼,容謐手腳都在發軟,強撐著衝過去想要拉開他。周盛晚一步抵達院子,看一眼情形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抱住她的胳膊往後拖,「姐你別過去,你得讓他出了氣才行啊,不然後面更難辦,別管了聽我的啊……誒!」
怎麼可能不管?季嶼風在半溺水的狀態裡沒有還手之力。她懷疑許靈均真的瘋了,再這樣下去弄出人命來怎麼辦?這是謀殺!
恐懼催生出巨大的力量,容謐用盡了全身力氣掙脫周盛的阻攔,抄起餐桌上的瓷盤砸到他頭上,「你給我清醒一點!」
隨著清脆的瓷盤碎裂聲落地,院子裡的暴行驟然中斷。季嶼風在泳池裡沉浮兩下終於扒到了池邊,撐著身體露出水面劇烈地咳嗽,大口呼吸。
許靈均鬆開了手。
血流像爬蟲蜿蜒在他的後頸,染紅了他耳後的面板,消失在黑色的衣領邊緣。他沒有回頭,半蹲在泳池邊的姿勢也沒有動。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情形中回過神來,難以置信。
容謐砸了他。
為了這個野種。
周盛震驚地臥槽了一聲,看看容謐又看看許靈均,最後硬著頭皮去扶,「這,趕緊去醫院吧,快……」
許靈均一揮手把他甩開,起身時蹣跚了兩步。那樣極度受傷的眼神令人不忍直視,彷彿被摔碎的不是餐盤,而是他。
一瞬間晃神,他想起從前許多次錄戶外節目,連上舞臺前容謐都會擔心地囑咐他小心磕碰,不要受傷。手背上淺淺的一道劃痕,她每天都交待周盛勤換無菌貼清淡飲食,不要留疤。
容謐連紋身都捨不得讓他去,怕他流血,怕他疼。
這個人親手傷害他的人,怎麼會是容謐?
許靈均動作機械地往自己的後頸上摸了一把,大半個手掌被溫熱的紅色染濕,刺眼得要命。
「你讓我流血了。」
容謐卻沒有看他一眼,繞開他去扶泳池邊的人,語氣焦急擔憂。
「快去醫院,你的手怎麼樣?疼不疼?」
島上只有一家綜合醫院。周盛帶許靈均去縫合後腦勺上的傷口時,容謐在陪季嶼風拍x光檢查手指受傷的情況。
那雙手不僅會把餐巾紙疊成漂亮的玫瑰花,還會彈鋼琴和吉他,如果以後影響靈活度不能彈奏樂器就太遺憾了,他才二十一歲,還有期末考試沒有完成……容謐擔心了很多。結果出來,還好沒有嚴重骨折,指關節損傷脫臼,被護士領去包紮。
容謐鬆了口氣,一直陪在他身邊,像個家長一樣擔負責任,忙前忙後。幫他填就診卡時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一直都叫「小風」,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季嶼風。」
看出她尷尬的停頓,季嶼風笑了笑,疼到慘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生動的表情,「季節的季,島嶼的嶼。夜風的風。」
「好。」容謐填完所有表單繳費拿藥,忙完後終於坐在他身邊喘了口氣。
季嶼風小聲說,「謝謝你。」
容謐笑了,「謝我什麼?」
他也不知道。或許是謝她把他從許靈均手底下解救出來,或許是謝她在這個時候沒有選擇許靈均,而是留在他身邊。
但不知為何,他心裡並不覺得鬆快,「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本來就是因為我才讓你受傷的。」容謐說,「你不怪我就已經很就難得了。」
季嶼風搖頭,停了一會兒才又說,「我以前……叫季嵐與。」
「嗯,」容謐自然地接話,「你和季容與關係親近嗎?」
「不怎麼親近,我們只是一個爸。」
他頓了頓,「我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