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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裡!唉!不是我們的酒店了，早就包給別人。我只是以前的經理。現在掛個虛名，看人家發財。也好，省得操心。&rdo;這位韋經理相當健談。

&ldo;這麼好的生意，我都想包，看來押金要不少吧?&rdo;

&ldo;那當然。我們也沒那麼傻，要承包人翻新酒店不算，還得押上兩百萬，這婆娘急了，連別墅也拿出來。郎經理，你想包難了，合同一簽就是十年。老實說，眼下倡導旅遊經濟，我們也後悔莫及啊!&rdo;

&ldo;我是隨便說說，上千萬我可拿不出。承包的是女的?真了不起。&rdo;

&ldo;婆娘倒不怎麼樣，利害的是她那老公。愣是把一個要死不活的酒店搞成響噹噹的，不服不行。來，郎經理，這滑步我總做不好，你示範一下。&rdo;

兩人邊聊邊打，到了午飯時間，韋經理說：&ldo;走，陪我打球這麼久，請你吃餐飯，別客氣，酒店一個月只准白吃一次，上月的我還沒吃呢。&rdo;

郎中保也不推辭，兩人走進對面的餐廳。

&ldo;你是想轉行吧?郎經理。&rdo;酒過三巡，韋經理主動談起生意經。&ldo;想法不錯，咱們中國人，再窮也好吃，搞餐飲什麼朝代都有前途。你有心的話，我幫你留意別的酒店，這一行，不是吹的，我也算是名人。&rdo;

郎中保舉杯說：&ldo;那太感謝了，食糖生意現在不好做，我是有這打算。&rdo;

長期省吃簡用，郎中保可以說是戒了菸酒，這回大開戒。就算沒人勸，他也會暴食暴飲。可作為餐飲界&ldo;名人&rdo;的韋經理，要捍衛自己的聲譽，和他拼酒量，說是球場上輸了，酒桌上要贏回來。

&ldo;黃經理。&rdo;韋經理忘了郎中保的姓，&ldo;喝酒是有學問的，知道不?哈哈!你不知道。你看，你看，你臉發青了不是?你要醉了，我告訴你，剛才趁你不留神，我在你酒裡彈了菸灰，你醉定了!哈哈!不過不要緊，我開房給你睡，再幹，這一杯要你到桌下去。他媽的，怎麼是我下去了，不算，再來過，你有什麼了不起，我……。&rdo;

看著在桌下胡言亂語韋經理，郎中保哭笑不得，沒打聽到什麼就算了，還得自己買單。捨不得桌上的佳餚，吃到坐產住，才掏出錢夾子，服務小姐卻說：&ldo;韋經理簽過單了，麻煩你把扶他去他辦公室好嗎?&rdo;還好，韋經理至少在這個酒店是名人。

把在中途睡著的韋經理放上他辦公室的長沙發，郎中保也有點頭暈。太久沒喝這麼多了。睡一覺正好去接晚報。拿定主意，靠上一張單人沙發。快入睡時，又猛然站起。問不出，不能找嗎?

韋經理的辦公桌只有一個抽屜上鎖，賣報以後，鋼絲早扔掉。從鼾聲大作的韋經理褲帶上摘下鑰匙，尋思了一下，把自己的那張名片也要回來，反正韋經理已記不得他姓什麼，就讓他記得黃經理吧。

鎖住的抽屜有些現金和一排保險套以及幾本黃色畫報。郎中保一樣也沒拿，重新鎖上。又檢視別的抽屜，檔案不少，點燃支煙，一件件仔細瀏覽。最後，有本陳舊的合同引起注意，是了，欠債人以他老婆的名字訂承包合同。

&ldo;是你呀?&rdo;

張科長很意外看到這個人，&ldo;怎麼?賣報發財啦，是不是來還債的?&rdo;摘下老花鏡扔桌面上，身子往後靠下去，打量這個人。

&ldo;你上回和我講，催債有賞的事，算不算數?&rdo;

&ldo;什麼呀?&rdo;張科長這下更加意外，從座位站了起來，雙手扶桌。&ldo;你真的去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