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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那句「你們還睡得著覺!」環繞在她耳邊,高二教學樓離學校大門不算近,路上也有些許狂奔著的上學人,祁鈴兒從後面趕上來,略略有些氣喘地對她說,「沒事,還有一分鐘呢。」
後面傳來李山重的聲音,「等下我!!」
關山月知道,一遇到他們,就代表著今天一定會遲到了,當然,她沒有把自己包括在內。
三人到了教室發現班主任正在裡面巡視,只好混入在走廊早讀的人群,隨手抽了一本書胡亂唸了起來,一邊祈禱班主任沒發現她遲到。
終於等到鑰匙聲遠離高二(7)班,關山月走到座位上,阮秋遲說,「來得夠早啊,趕上吃早餐了。」
關山月「嘖」了一聲,就知道說風涼話。
有的同學見她來了,陸陸續續過來將100元班費交給她,有零有整,每一張都要用鉛筆寫上學號和名字。
她是生活委員,專門管些零碎的收錢採購什麼的,還有班上多媒體裝置也要幫著調整,班主任覺得她當了班委表現會好一點,但其實沒有。
關山月收錢從來不數,她也認不出真鈔□□,一個同學來交,她就在花名冊上打個勾,然後就隨手放到一邊。
她將這些鈔票疊好放進堅固的、有密碼的、華而不實、花裡花哨的文具盒,她不習慣帶著現金,之前她還不小心搞丟過一次班費,找了半天沒找見,一聲不吭自己給填上了。
她低著頭打勾,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雙板鞋,有些看不出顏色了,鞋帶軟軟地搭在一邊,她聽見有人說,「我可不可以下星期再交班費?」
關山月抬起頭,面前的女孩子淺藍色的校服有些發白,她低著頭,偏長的凌亂留海微微擋住了眼睛,鼻翼邊有些零星的小雀斑。
關山月到現在還認不全班上的六十二個人,不過她記得這個女孩子平常在班上也並不活躍,而且好像上次她也是說要下週叫,她有沒有還來著?關山月不記得了。
「哦,好,你叫」她拿著筆在花名冊尋找女孩的名字,她叫什麼來著?
「哇不是吧,同班快一學期了誒,」後座的程子說,「你上次還叫我鞠子。」
「差不多吧,都是水果。」
祁鈴兒也說,「你以前還以為我的真名叫祁叮噹。」
「那還不是怪阮秋遲整天叫你小叮噹啊。」
阮秋遲也加入群聊,「她就是個薄涼的女人,高一騎電動車的時候摔了一跤,還是我扶她起來的,結果高二分到一個班,她跟我說,我們認識嗎?」
關山月:
面前的女孩低聲說,「西歸。」
「啊?」
「我的名字。」
什麼龜?關山月在花名冊上翻了翻,這才看到「西歸」,好怪的名字,倒過來念不就是歸西嗎
看著她在名字後面打了勾,她才點了點頭說,「謝謝。」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啟翻得有些破舊的歷史書在寫些什麼。
關山月心想,她比我奇怪多了,這時忽然聽見不知誰在通風報信「飛哥來了!」
鬧哄哄的班裡瞬間安靜下來,到處都是翻書的聲音。
一聽到「飛哥來了」她嚇得臉色蒼白,飛哥邱茂飛寸頭方臉,肌肉不多但看起來很壯,往講臺一站睥睨全班蔑視群雄,普通話也不太標準,獨獨常掛在他嘴邊的「混帳」「滾到後面去」「垃圾」字正腔圓聲如洪鐘。
本來文科班的理科課程是很隨意的,也就高中會考之前集中重點講一講。
挺多物理化學生物老師看不起文科生,平常上課的時候就是自己在說,也不怎麼管。
但飛哥非常非常嚴厲,他會輪學號回答問題,回答不出來一律要滾到後面站著,因此有一群學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