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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電梯。醫院裡人不多，來看病的都是軍人，走路自覺列隊，悄無聲息。

翩翩和何煦走在樓梯上，她突然轉頭看他，說：&ldo;我和你說過嗎？我爸爸是海軍。&rdo;

&ldo;沒有。&rdo;

&ldo;哦，我可能是忘記了。我出生之前，他已經是個軍人了。&rdo;她故作輕鬆，說：&ldo;雖然關鍵時刻他都不在我身邊，不過我總算還得了些他的好處，至少在這裡能夠享受軍屬的待遇。所以你不用覺得不自在，這可是我的犧牲換來的！&rdo;

&ldo;那恐怕不能。&rdo;

&ldo;為什麼？&rdo;她問地認真。

他帶著笑意，說：&ldo;你是軍屬，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可我不是，這樣算不算是違反規定呢？&rdo;

她小聲嘀咕，&ldo;誰說你不是軍屬的！&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沒什麼。那這麼說吧！這裡的骨科專家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來找長輩幫個忙，沒有什麼不對吧！&rdo;

&ldo;那確實是沒什麼不對！&rdo;

何煦想起她剛才處理傷處的從容熟練，想必是從小到大受傷的經歷不少，所謂的久病成醫吧！他問她：&ldo;舞團裡沒有隨行的醫生嗎？&rdo;

&ldo;有是有，但隨行醫生的作用只限於處理緊急情況，治療還需要到醫院找專業的骨科醫生。他們西醫奉行的是打針手術一類的，像我有一次右胯骨脫臼，差一點就不能跳舞了。醫生建議我手術治療，可術後修養要兩年。那時候舞團每週有五六場演出，休息兩個月都不行，何況是兩年。最後是譚姨帶了中醫飛到美國去幫我推拿，只用了三個星期的時間，我就又回到舞臺上去了。&rdo;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胯骨脫臼，常人遭遇這樣的傷痛，修養三四個月是基本，她想的卻是怎樣返回舞臺去。她這個人看起來嬌弱，像需要精心呵護的水仙花，其實和仙人掌差不多，不需要澆水，只要給予足夠的陽光就能夠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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