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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兩番試探,赤峰教雖未有動作,但他不敢保證對方沒有認出他來。放他走,或許是那人慣常的遊戲,如貓玩老鼠般,把人當做股掌間隨手可戲弄的棋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便妄想更改他人一生際遇。
說不出的可恨。
卻也說不出的可嘆。
需知這江湖變幻莫測,並不由著任何人的心思任意更改,誰也說不準,下一刻誰是誰的主宰。
秦休揚手抽了馬一鞭子,那人如意算盤打得好,想要用無垢山莊牽制於他,但終會是一場空。他秦休不過是市井裡一閒散大夫,與江湖只有擦身緣分。此番回返不過拿一朵墨蓮而已,東西到手就走,什麼無垢山莊什麼赤峰教,不需要他來管。
秦休笑了來,一揚鞭,鞭梢兒輕響,轆轆車輪聲在寂靜道上顯得尤為清晰。而當年過往,卻益發遙遠模糊。
夏季裡一場雨過去,便是數日的好晴天。
沒有風雨相擾,也沒有討厭的人阻攔,秦休三人很快就到了金陵地界。一入無垢山莊勢力範圍,秦休全身懶骨頭便軟了,待肖陵發了聯絡的訊號,他便躺在車廂裡閉目養神,只等無垢山莊的人來接。
無垢山莊的人倒也神速,肖陵發了訊號才小半個時辰,就有人前來接應。來接人的是無垢山莊的管事柳隨風,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做文士打扮,看似溫文,偏卻精明仔細得厲害。
秦休問他要墨蓮,打算東西到手就走。可柳大管家卻先將自家少莊主從頭到腳細細查了個遍,越查臉色越糟糕,偏還要強帶了笑,和氣有禮問秦休,&ldo;敢問兄臺,我家少莊主這傷是怎麼回事?&rdo;明明懷疑,卻要做有禮坦蕩模樣,一點不肯落了無垢山莊的氣度。
秦休懶懶垂了眼,教人看不見他眼中情緒,邊淡淡道,&ldo;死不了。我兒子替他接過骨,你們抬回去再養幾天,好了後該跳就跳該蹦就蹦,缺不了胳膊也少不了腿。&rdo;
輕描淡寫的口氣,反正傷不在他身上。
柳隨風眼帶詢問看向肖陵,肖陵朝他點點頭,顧不得提自己身上傷勢,只顧著急問道:&ldo;柳叔,你們可有收到我之前傳信?莊裡人怎麼樣?我爹打算怎麼辦?……&rdo;
肖陵人動不得,心和嘴卻急,霹靂啪嗒接連問了一大堆。
&ldo;你的傳信我們已經收到。莊中無事,具體的等回去再說。倒是你身上的傷勢……&rdo;
柳隨風寬慰肖陵,秦休卻插進話來,&ldo;兩位要敘舊要如何,等會有的是時間。柳管家,既然你家少莊主人已無礙,那你是不是該把墨蓮給我,讓我們早點離開。&rdo;
秦痕也抬了小臉,冷冷哼了一聲,又極不屑瞟了眼肖陵,&ldo;還有一百兩銀子,我伺候這瘟神這麼久,好歹也給點辛苦錢。&rdo;
這會秦痕臉上仍塗著顏色,蠟黃蠟黃的小臉,瘦小的身形,擱人堆裡一點不出眾,可柳隨風看了他,卻是一怔,愣愣盯著秦痕的臉,滿目震驚。
&ldo;二少爺……&rdo;
秦痕一頭霧水,正在想這一臉精明的大叔怎麼突然就變了肖陵的呆頭鵝樣,轉眼卻又見素來散漫的秦休眼中精光一閃,臉上是難得不悅,挑了眉同柳隨風道:&ldo;柳管家這是想賴帳嗎?無垢山莊的信譽,難道還比不過一朵墨蓮重要。&rdo;
柳隨風很快自震驚的狀態中回復,朝秦休一笑,&ldo;無垢山莊自然不會賴帳,答應給兄臺的東西,絕不會少絲毫。但敢問兄臺尊姓大名……&rdo;他又看了看秦痕,問:&ldo;還有,這位小兄弟與你是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