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訴盡苦楚(第2/4 頁)
宴關在家裡,起初談宴並不知道父親要幹什麼,但兩天未出半步門,他才發覺不對——他被禁閉起來了。
談宴立馬去書房找周屹同對峙,但周屹同卻坐在書桌後一言不發,窗外明媚的陽光灑進來,卻照不透書房,只能看清周屹同半邊側臉,像是沉啞木訥的石頭人。
談宴看著周屹同,道:“父親,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要你和那個錢仲賀斷絕來往。”周屹同冷聲道,“你能不能辦到?”
談宴身形一頓,瞳孔劇縮:“你怎麼會知道?您調查我?!”
“我是為了你好,”周屹同面部肌肉僵硬,咬牙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簡直就是胡鬧!”
“我沒有!”談宴強壓著湧上喉間的噁心,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和錢仲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這沒有錯!”
“ 你們錯大了!”周屹同憤怒地將那些照片朝談宴扔過來,“看看這些東西,簡直不堪入目!”
漫天飛舞的照片堆落在談宴身邊,看著照片上笑靨如花的那個少年,和眼下這個被親生父親的惡語相向壓倒脊樑的少年,對比鮮明。
談宴顫抖著手指,一張一張拾起照片,眼淚模糊了視線,他卻仍舊堅持道:“是您錯了,我們……沒有錯,我們互相喜歡,有什麼錯?!”
周屹同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談宴,心冷硬無比,又重複一遍,勒令談宴和錢仲賀斷絕往來,“否則,你就永遠出不了這個家門。”
晚上,周屹同便找了數位名義上的‘心理醫生’對談宴進行洗腦,說這是病,需要治,他們都還太年輕衝動,三觀還未成型,很多時候只是把懵懂的情緒帶入感情,以為那就是愛情,但事實並非如此。
談宴坐在空蕩的地下室裡,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卻沒有焦距,彷彿一個廢棄的娃娃,身邊圍繞著心理醫生為他‘診斷’;躺在冰涼的儀器上,感受大腦被細微的電流操控,只要他一想到錢仲賀,電流便穿過他的腦神經,刺激痛覺,讓他痛不欲生。
談宴承受著不可估量的痛苦,想要逃跑,可別墅佈滿了天羅地網的監控,只要他越過紅線,那些警報器就如同瘋狗般狂吠,傾刻間便從各個角落湧出來保鏢,把他重新關進去。
地下室不開燈,黑暗佈滿整個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便死寂般空洞可怕,恍如最幽閉的牢籠,無法掙脫,談宴在黑暗中陷入絕望,在痛苦中放棄掙扎,那雙明亮的眼眸再也亮不起來。
他開始選擇服從那些人的指令,強迫自己不再想錢仲賀,讓自己看上去真的正常起來,那些醫生把報告交給周屹同,說談宴被‘治’好了,周屹同才終於施捨憐憫,撤掉那些儀器,讓談宴重見天日。
可他卻再也沒有見過談宴臉上的笑容,那個明媚富有正義感的小太陽早就在儀器臺上宣佈死亡,如今的談宴,只剩下一個空殼。
周屹同沒收了談宴所有的通訊裝置,允許談宴出門,可身後卻跟著數名保鏢,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周屹同的所作所為,讓談宴性格大變,變得害怕與其他人接觸,那些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臂,都讓他幻視那些醫生蠻橫地拽著他,毫不留情地在身上插電流儀。
他變得畏葸膽怯,又冷漠失控。
唯有見到錢仲賀,他們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街道相望,錢仲賀眼下青灰,血絲布滿,眉宇間疲憊不堪,卻在見到談宴的下一秒倏然驚醒,死死地盯著談宴,像是捕獵的獵戶終於看到獵物,流露出激憤和欣喜。
談宴本以為自己練就成無堅不摧,無情無感,可是在看到錢仲賀眼底的血絲,他的心像是被刀剜走一般,生痛到難以言喻。
原來愛是自然傾洩出來的,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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