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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聽從安排去跟人見面相親吧，然後次數多了，就選擇一個還能湊合的人去過一輩子了。

代如亦怔愣半晌，伸出手去拔一株雜草，草上有被澆灌過還沒幹的水珠沾到手套上，隔著手套本該沒什麼感覺，但她卻覺得溫度很低。

心跟著涼了大半。

晚飯時間，代如亦按時出了家門。

王芸煙聽到動靜出來問，&ldo;這是去哪兒啊，不在家裡吃啊？&rdo;

代如亦沒回答，代新醇替她回道，&ldo;有點事，我讓她出去的。&rdo;

代如亦關上了門，身後王芸煙的聲音被隔在了門內，她又說了一句什麼，代如亦聽不清了。

沒有興趣去找路坐公交，她直接在家門口打了輛車，跟司機報了地址，坐在後排座上一言不發。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坐著那人的臉，有心想開口聊幾句，先說的普通話，見對方沒反應又換了蘇州話，還是沒有迴音。

他自討了個沒趣，總算放棄了搭訕。

過了十多分鐘，代如亦付了錢下車，進了一家西餐廳。

前臺的接待人員問了她預定的號碼，把她領到了一個隔間。

代如亦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沒有進去。

路過的餐廳服務員見她一動不動，走上前問道，&ldo;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rdo;

代如亦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終於伸手去開門，&ldo;沒有，謝謝。&rdo;

開門的瞬間，坐在高樓窗邊桌前的男人轉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

大概是為了配合餐廳的環境，他穿得並不隨意，代如亦認出來那是今年春季某個法國品牌的高定西裝。

他抬手敲了敲餐廳漂亮的手寫選單，低沉的嗓音充斥在不大的空間裡，極富磁性。

&ldo;人來了，可以點菜了。&rdo;

代如亦覺得從門後走到餐桌前的這段路莫名有些艱難，所以她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

劉笑陽低頭看了看選單，察覺到她的神色，又抬頭道，&ldo;你不餓麼，過來坐下。&rdo;

代如亦提步走到他對面坐下，慢了很多拍才應道，&ldo;……餓。&rdo;

劉笑陽笑了笑，把選單推給她，&ldo;看看想吃什麼。我沒來過這裡，不知道什麼菜味道好，是你爸爸給我推薦了這家餐廳。&rdo;

&ldo;……義大利麵。&rdo;代如亦根本不用看選單，她和代新醇夫婦來過這裡不少次，當然知道什麼菜好吃。

劉笑陽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先是被代歸瀾騙，現在又被她爸騙了。他們真的很看得起她的承受能力。

劉笑陽見她點了菜，把選單合上，&ldo;那我也要義大利麵。&rdo;

他叫來服務員，服務員把選單收走了。

&ldo;你用了什麼收買我家裡人？&rdo;代如亦說。

劉笑陽沒有立刻應聲，看上去真是在計算花了多少的樣子，最後道，&ldo;我的全部家產，夠把你也一起收買過來嗎？&rdo;

代如亦說，&ldo;不夠。&rdo;

劉笑陽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ldo;加上這裡呢？&rdo;

代如亦拿過桌上已經開了瓶正在醒酒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上年紀了，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本來就累，現在心臟還一直狂跳，實在是不利於身心健康，她需要冷靜一下。

劉笑陽笑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她的答案，拿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