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3/4 頁)

&rdo;魏昭意味深長地看了公良至一眼，&ldo;多半是你爹在&l;照料&r;我呢。&rdo;

公良至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彷彿聽不出言下之意，開始對女兒噓寒問暖，問菜鹹不鹹淡不淡。公良曦不好意思當著父親的面繼續談論關於他的小話，乖乖誇了公良至的廚藝，和他表演父慈子孝去了。

他們走前公良曦又偷偷找了魏昭，小聲再度拜託了一次。魏昭為她的執著奇怪，說：&ldo;你急什麼？道長做起事來滴水不漏，你不是被你爹照顧得很好嗎？&rdo;

&ldo;可照顧別人和照顧自己是兩回事呀。&rdo;她說，&ldo;做事周全細心的人，又不是說不該被人照顧了。&rdo;

公良曦說得一針見血，他爹這麼個做事周全的人，動起自己來半點不心疼。明明一個手底功夫不賴的高材生，他們重逢以來卻有十之八九的時間在當傷員，魏昭很懷疑他當初在玄冰淵沒能救援成功後，從此得了救人強迫症，不自殘送血一下會渾身不舒服。

公良曦低了頭，又說：&ldo;何況阿爹總是為我奔忙，浪費好多機緣……&rdo;

魏昭看著她的發頂，覺得這對父女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勞心人。病鬼擔心傷員，傷員保護病鬼，也不操心一下自己泥菩薩過江。公良曦顯然能感覺到他的態度轉變，卻沒像大部分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痛痛快快問出來亦或開始跟他賭氣，反而乖巧地不再纏著他，拜託他照顧父親時還帶著一份惴惴之色。她大概覺得是自己煩到了客人。

魏昭嘆了口氣，心說自己跟個什麼都不懂的娃娃計較什麼。他伸手摸了摸公良曦的頭，下一刻公良至就從門外冒了出來。道士眼中緊繃的神色還沒收好，像只撲向黃鼠狼的母雞。魏昭生出幾分火氣，又覺得自己像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地痞無賴似的，實在沒什麼意思。

&ldo;道長，咱們走著？&rdo;他拖長了聲音問道。

公良至點了點頭，蹲下抱了抱公良曦，簡短地交代她要好好吃藥、聽李嬸的話云云。魏昭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在場，這感人肺腑的離別場面才縮短成了幾句話。

&ldo;道長真不容易啊。&rdo;一離開公良曦能聽見的範圍魏昭就說，&ldo;一邊準備救老情人一邊還護著亡妻的孩子，多情又痴情，可惜喪偶命。&rdo;

&ldo;魏昭並非我的老情人。&rdo;公良至平靜地說。

&ldo;是，你們恩愛兩不知。&rdo;魏昭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說得嘴裡發苦，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上下打量著公良至，問：&ldo;道長現在恢復得如何？&rdo;

&ldo;僅僅四層實力。&rdo;公良至實話實說道。

&ldo;氣血空虛，實力大降，做不得假。&rdo;魏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ldo;如此甚好。&rdo;

‐‐‐‐‐‐‐‐

半空中揚起一陣黃沙。

這黃沙洶湧如浪，變換如雲，鋪天蓋地看不到盡頭。等沙塵靜默下來，荒野上多出一個發如樹根、面色蠟黃的男子，手如鷹爪，攥著個神色麻木的嬌媚少婦。男子向身邊掃過一眼，聲如洪鐘道：&ldo;雲角老鬼來得倒早！&rdo;

他往前走了兩步，腳尖在半空中消失，一望無際的荒野出現了奇怪的波紋，彷彿空氣變成了一個水泡。男子腳步不停，走入水泡當中，從遠處看，他的軀體一下消失了。

&ldo;水泡&rdo;中又是另一番天地。

糙木欣榮的荒野上出現了一塊光禿禿的紅土，正圓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