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搶(第1/4 頁)
夏日炙熱,烈日當空。
知了叫,早谷黃,么姑娘挑水潑稻場。
田野裡翻金浪,秧田裡泛綠波,人歡牛叫,一年一度的雙搶就要打響了。
坐在家裡都汗流浹背的時候,迎來了農民一年中農民既高興,又痛苦的日子。
豐收的喜悅與烈日的折磨,地朝黃土面朝天的農民,每年都要經歷一次。
放眼望去、眼前黃澄澄的稻子一片片的都已成熟。
陳繼明家隨著“雙搶”的到來也更加忙碌了,其實以陳繼明家現在的收入情況看,完全沒有必要去種田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送貨,魚貨的送貨量一直穩定在之前所預計的1000斤左右。
後來還加上了菜園子裡吃不完蔬菜,而蔬菜的送貨量也達到了七八百斤,但蔬菜的價格很低才兩三毛一斤,當然大部分也是從村裡面收上來的,主要是給那家“君悅大酒店”供貨。
在送貨的一個月之後,陳父陳母在家裡把賬一算,自己都嚇了一跳。
除掉所有開支,毛收入都接近元,短短一個月時間就純賺了元。
對當時的農民來說,這是多麼大的一筆錢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因為以前陳家種田的收入來算,一年下來收入大概在2000元左右,平均下來一個月就200多塊錢,這就是當時農民的現狀與收入。
一下子就成為了兩個萬元戶,陳父陳母在激動與喜悅的同時,更多表現出來的是不安與惶恐,在迷茫中夾雜著對未來生活的期望。
在7月13號這一天,天還矇矇亮,陳繼明在陳母的由輕到重的呼喚聲中醒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很不情願的從蚊帳中鑽出來。
慢吞吞地走向後屋的茅房,解決一夜憋的尿,接著聽著大人的嘮叨聲,喝下一碗粥,赤著腳跟在大人的背後,雙搶期間的一天就這樣拉開序幕了……
什麼?你說七歲的小屁孩能幹嘛?
雙搶搶的是節氣,搶的是時間,上至80歲的老翁,下至五六歲的孩童,能幫忙的都要一起上。
誤了節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代表的一年收入的減少,還會被村裡人笑話的。
其實陳繼明也幹不了什麼大活,把割好的稻穗放在一起,這就是陳繼明的活。
現如今農村機械力量沒有,畜牧力量缺乏。
不客氣的說全村都沒有一輛拖拉機。
而養牛是一個細緻活,因為養牛是生產工具而不產生經濟效益,需要時才有用,不需要時是拖累。
就註定不可能說每家每戶都養一頭牛,對缺乏勞動力的農村來說不現實,所以一般都是五六戶人家一起養一頭牛的。
臨近中午,驕陽似火,陳父與陳母無疑是經驗老道的割稻老手,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順著水稻倒伏的方向將其一一割斷,然後再一把一把的理好,兩把一堆。
一片片金黃的稻穗不見了,一塊塊稻田在鐮刀咔嚓聲中露出,一節節齊整的稻樁。
而陳繼明頭上早上陳母給他戴好的草帽,已經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裡去了。
臉頰上的汗水夾雜著灰塵,一滴一滴的流入到大地。
此時,陳繼明正撅著屁股,聚精會神在地裡挖著什麼?
突然,在陳母的一聲聲暴喝與催促中,陳繼明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小鏟子。
帶著不甘與怨氣繼續加入了與大哥陳顯勇的抱稻的大軍活動中。
在陳繼明的記憶中,從最初的斛桶到腳踩的打穀機,好長時間都是他和大哥都是專職抱稻鋪,彎著腰把一把一把稻穀從泥裡抱起來,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田裡來來回回,將稻穗遞給大人或堆在一起。
現在的農村大多使用的是腳踩的打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