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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隱譽一坐正好坐在她微微鼓的肚子上。
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
所幸張子純從深度睡眠中醒過來,頭腦不夠清醒,還沒來得及尖叫,祁隱譽已經從她不愉快的一聲&ldo;嗯哼&rdo;中辨別出了她的音色。
&ldo;張、張子純?&rdo;
張子純這才反應過來是祁隱譽,不耐煩地重新躺回到床上,並沒有讓位的意思。&ldo;你謀殺啊,我腸子都快被你壓出來了。&rdo;她摸著自己吃到微微撐的肚子,卷著被子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胸前纏的紗布又硌了她一下。她在被子底下不自在地扭了扭。
&ldo;我媽住院了。&rdo;張子純喃喃地說。
&ldo;我也動了個小手術。&rdo;隨後又補充道。&ldo;我們家晚上沒人,我慫,膽小,今天來找女神,就順便住下了。&rdo;
她交代完畢,重新躺回到床上,困得不行,準備接著睡。
&ldo;你動了手術?什麼手術?&rdo;
張子純困得眼睛睜不開,簡單地說了幾句。
祁隱譽不太懂女性乳腺上的毛病,只捕捉到了她說的幾句&ldo;醫生讓我心情愉悅&rdo;&ldo;醫生讓我吃好喝好&rdo;。
&ldo;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之前的時候。&rdo;
張子純把臉半埋在枕頭裡,半晌沒說話。
黑暗中他感覺祁隱譽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他以為她哭了,所以伸手給她擦眼淚。
她側著頭,抓住了他的手。
她兩隻手攀在他的右手上,摸到了他手上嶙峋的傷。
她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把他的傷口貼在她鼻尖上。
&ldo;祁隱譽。&rdo;她睜開眼睛,正看見院子裡的燈光從窗紗的縫隙中隱隱透出來一星半點。&ldo;活著好難。&rdo;
他坐在她枕頭邊,她躺在床上。他右手臂半攬著她的頭。
&ldo;嗯?&rdo;
&ldo;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不嫌我髒,可能就是你了。&rdo;她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ldo;髒?&rdo;
黑暗中,二人半晌無話。
張子純咬咬舌尖,又想起了小松樹林。
她給女神講了她高二高三的遭遇,但是跳過了小松樹林這一段。
她潛意識裡一直沒放下,也很難放下,時不時地不自覺想起來,幾乎成了心病。最後心理的疾病反應在了身體上,所以她現在身上包著紗布。
這段經歷。她不敢跟任何人說。
她只記得自己當時說了兩句話‐‐&ldo;我被他們傳瞎話傳得想跳河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和袁新月卿卿我我的,不是嗎?&rdo;&ldo;你現在想和我好?去找袁新月吧&rdo;。
然後就是她不願意回想的那一切。
如果說高三一年的經歷是傷口在漸漸滴血,那小松樹林的回憶差不多是直截了當、真槍實劍地給了她一下,是血崩。
張子純望著微微敞開的窗紗縫,以近乎平靜的語氣講完了一切。
她感覺他手心沁出了一層汗,還有些發抖。
祁隱譽腦袋裡轟然炸過那天下午的零星迴憶。他們光溜溜地包在被子裡的時候,她說了一句:你別嫌棄我,我還是處女。
現在把這句話補充完整‐‐雖然我被人……但你別嫌棄我,因為我還是處女。
那天下午他幾乎不敢回想,一回想起來耳朵發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