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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房裡碎了一地白瓷碗片，與客廳的碎玻璃遙相呼應，更添諷刺。

張子純在樓下看到了張素華的車，心裡稍安。

&ldo;我媽回來了。&rdo;她嘴裡咬著一塊烤地瓜，含含糊糊地說。

祁隱譽看了一眼那輛車，隨即看了看張子純家的窗戶‐‐客廳和廚房都亮著燈。

&ldo;我在這裡看著你上去。&rdo;他擔心地看了一眼裝作無所謂只顧吃烤地瓜的張子純。

祁隱譽站在樓下，看著一層一層的聲控燈隨著張子純上樓逐漸亮起又熄滅，最後樓道里傳出了敲門聲與一聲關門的響動。

他盯著張子純家透出來的燈光，定定地站著。

張子純回來的正是時候，張德禮夫婦正準備出門找她。

她一進門，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堆碎玻璃片上，若無其事地繼續啃烤地瓜。

張素華驚叫一聲，趕緊過來拉張子純的胳膊。

&ldo;你別找事！&rdo;張素華壓低聲音，厲聲警告張子純。&ldo;你想幹什麼？你還嫌你爸爆炸得不夠是嗎！&rdo;

張子純掙開張素華抓住她胳膊的那隻手，用力之大絲毫不顧及自己正坐在一堆碎玻璃片上。

&ldo;媽媽。&rdo;張子純的聲音很平靜。&ldo;憑什麼每次我和我爸有衝突，你都說讓我&l;別找事&r;，都讓我顧及著我爸的感受來。&rdo;

張素華突然無話可說。

&ldo;在我爸眼裡我就是個金剛不壞刀槍不入的神仙，碎玻璃算個屁，能傷到我嗎？不然他今天怎麼把我推到玻璃渣子裡。&rdo;

母女二人的對話張德禮聽得一清二楚。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張德禮聽到了女兒的描述，皺起了眉頭。

張子純沒理他，繼續對張素華說：&ldo;媽媽，你知道嗎……我恨你……就像我恨我爸爸一樣……&rdo;她第一次對張素華說&ldo;恨&rdo;，哽咽了幾聲，眼淚滾落到手裡的烤地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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