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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澈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放下,認為在生產之前,他不會離開,以為可以用孩子把他留下。
可他還是低估了羽浮要離開的決心。
司命傳信給他,說是銀月被殺一事有了些眉目,讓他迴天庭,他猶豫了一下,心想,在皇宮之中,羽浮不會有危險,便囑咐宮人們好好照顧皇后,隻身離開了凡間,走之前,他去羽浮的寢宮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乖乖喝完藥,被丫頭們攙扶著睡下,便安心地離開。
他心中有所掛念,放心不下,心頭一直突突在跳,總覺得有些事要發生,於是,在天界沒有逗留,匆匆見了司命一面便回了凡間。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一回皇宮,宮人們便慌慌張張地跑來告訴他,皇后不見了。
他一走,羽浮便偷偷跑了。
羽浮原就是個大夫,用藥什麼的信手拈來,那麼長時間的安分皆是假象,騙過了墨澈和所有人,趁他離開,悄無聲息地在茶裡下藥,又把茶賞給了伺候他的丫頭們,在她們昏迷後,偷偷摸摸地逃走。
在這偌大的皇宮,他人生地不熟,可是隻要不在墨澈眼皮子底下,哪裡都好,他日日去御花園裡閒逛,看似漫不經心,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在心裡默默記下了走過的路線。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他捧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走得很慢,走兩步便會停下來喘一喘,扶著身邊的假山,氣喘吁吁,身上出了很多汗,風一吹,汗濕的衣服沾在背上,涼涼的。
他搓了搓胳膊,馬不停蹄地往前走。
他不知墨澈何時會回來,只是不願在這沉悶的皇宮之中多待一刻。
他手裡緊緊捏著一塊出宮令牌,手心微微濡濕,被汗打濕,又濕又滑,她心跳得很快,幾乎有些握不住,從貼身侍女那偷的,沒有這東西便無法逃離這個牢籠。
可偏偏在這著急的關頭,肚子裡的孩子不安分,一直踢他,弄得他行走不便。好不容易挪到宮門口,步履維艱,把兜帽往下拉了拉,擋住小半邊臉,眉眼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雖然已是七個月的身孕,只是除了肚子大些,沒長幾兩肉,從背後看,身形依舊消瘦。他藏在寬大的斗篷之中,遮住了圓滾滾的肚子,在漆黑的夜裡,看不出是有七個月身孕的人。
他低著頭,從袖子裡把出宮令牌遞給守門的侍衛,雙手在發抖,生怕被人瞧出端倪,靜靜地受侍衛們打量,斗篷之下雙手緊握,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侍衛看了看宮牌,又上下打量著他,問道,「這麼晚了,宮門已經落鎖,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宮。」
羽浮心裡急,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皇后身邊的人,皇后身子不舒服,讓我出宮請太醫。」
侍衛不信,質疑道,「皇后宮中不是一直有待命的太醫嗎?」
羽浮心急如焚,他下的藥不重,那些丫頭和太監們很快便會醒來,萬一被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在滿宮找,到時他便出不去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的語氣不自覺加重,「陳太醫今日休沐。」
「可是……」侍衛還要說什麼。
羽浮打斷他,斥道,「你與我在這多費一分口舌,皇后便多一分危險,若出了事,你我都擔不起責。」
侍衛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動搖,這宮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皇帝有多寵皇后,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但,為了他,連三朝老臣都罰,更別提他們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下人。
他正要開門讓羽浮出去,身後便傳來墨澈的聲音,怒斥道,「不許開!」
羽浮一聽這聲音,心都涼了。
他的臉色蒼白,隱隱覺得肚子疼,背對著策馬而來的墨澈,看著高高的大門,眼角澀澀的,捂著肚子,渾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