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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緩緩開了,一個老爺爺正手持狼毫,拂起袖,在宣紙上寫些什麼。
聽見推門聲,老人家放下筆,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孫女:「昭昭,在書塾的日子可過得開心?」
老人家的兩鬢花白,留著長胡,面容有些疲態,但見到她來,溫和的眼睛瞬間亮了亮。
這樣熟悉的感覺,還有這簡直與她現代的爺爺一模一樣的相貌。
在許閣老喚她昭昭時,她便抑制不住了,眼眶登時就濕了。明明不在一個時空,卻能見到她的爺爺還身體康健地下筆寫字,許昭昭簡直不敢相信。
她甚至怕再走前一步,就會把這場夢擊碎,又會回到充斥著消毒水味的病房,無助地看著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在病房裡受苦。
許閣老本是打算笑著與孫女打趣,從她爹孃去世之後,小孫女就很少笑過了。讓她去書塾,也是為了讓她多認識些人,高興一些。
卻沒想,小孫女一進門就眼淚汪汪。
許閣老也沒那心情再磨墨寫字了,急急站起身,走到許昭昭面前,給她擦著淚:「昭昭,你和爺爺說,是不是有人在書塾裡欺負你了。」
在許昭昭面前,許閣老的聲音還是溫和的,只是在高位多年,威壓的氣勢還是能察覺出來。
他這次出遠門,為了就是一探新部勢力,卻遇到一批難纏的神秘人,本是棘手要拖個幾日回來,而那些神秘人又突然之間消失了,他才得以早點來見小丫頭。
但他可不想見小丫頭一去書塾就被人欺負。
許閣老白眉輕蹙,不威自怒的氣勢迸發。從小昭昭就是他捧在手心裡看著長大的,雖然皇帝近來對朝廷舊派有打壓之態,但他還沒死呢,許家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惹得起的。
許昭昭看許閣老誤會了,忙著擦了擦眼淚,撲進許閣老懷裡,撒嬌道:「沒人欺負我,只是太久沒見爺爺,想爺爺了。」
她的確也太久太久沒有見過爺爺了,見到許閣老就像見到自己的親爺爺一樣,總有種自然的親暱感。
許閣老卻是微微一愣,雖然小丫頭可以說是被許家寵在手心裡的,但她從小性子內斂,不喜與人親近,有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極少展示出與他這麼親暱的一面。
不過很快,許閣老欣慰地笑笑,摸了摸許昭昭小腦袋。這樣也好,昭昭去了書塾之後,人也開朗了些,這是他願意看到的。
許閣老眼裡帶著笑意,問道:「昭昭啊,你在書塾裡可認識了什麼好朋友?」
昭昭有這麼大的變化,指不定就是在書塾結交了什麼好朋友。
小丫頭卻蔫了一樣地鬆開抱著爺爺的手,委屈地說道:「好朋友沒有遇到,但是卻闖禍了。」
面對和爺爺一樣的許閣老,許昭昭不自覺地能吐露自己的煩惱,就像小時候她每次放學回來都要和爺爺講講學校發生的事一樣。
闖禍了?許閣老頗感意外地睜大了些眼睛,昭昭從小就是乖孩子,因為不愛親近人,所以自然也不會闖禍,乖得像個小娃娃一樣,這又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爺爺你看,這個還可以修補嗎?」
許昭昭拿出方巾包好的、碎成兩塊的玉佩,心虛地低著頭。
她第一天見爺爺,就要麻煩爺爺幫她忙,她都不好意思了。
況且,她也只是聽聞爺爺修補玉器的手藝超強,但這玉都碎成這樣了,也不知道爺爺能不能修補。
見小丫頭拜託自己,許閣老心中竟像是被軟甜的棉花填滿一般,這還是小丫頭第一次讓自己幫忙,就算碎得不能再修了,他也能修回去。
昭昭能這麼親近自己,又相信自己。許閣老直接化作護孫女狂魔,傻笑著接過玉佩。
他之前想寵孫女,給孫女帶來各種地方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