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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面躺在床上,眼前出現了一大段黑影,顧觀研此刻已經從凳子上站起,手裡拎著醫藥箱,彎了彎嘴角:「哎吆,寶貝,別哭啊,疼我就我給你包紮傷口,哭什麼啊……」
陸凌猛的看向他,木納的搖著頭,發著顫音:「你……你別過來……」
「嗚嗚嗚,求求你,不要過來……」
顧觀研用手掐住他的下巴作勢要口勿上去,陸凌立刻抓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顧觀研登時抽出胳膊,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反手甩給了他一個巴掌,把人推下了床。
陸凌兩隻耳朵持續轟鳴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被這一巴掌扇的整個人都懵掉了,只呆滯的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男人,呼吸變得遲鈍而沉重,彷彿溺水的羔羊,面對屠殺時束手無策。
顧觀研罵了一句:「媽的,你就想吃點苦頭是吧,好好的挨艹不爽嗎!」
陸凌被他拉扯到地板上,撕碎了襯衫,陸凌還想反抗,卻被他生生的踩住了手指。
「啊——」陸凌吃痛的低撥出聲,感覺到自己手指頭都要斷裂開,眼角一片濕潤,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虛弱的看著樓梯盡頭,彷彿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他疼得放棄了所有掙扎,眼淚也慢慢乾涸在沾滿汙漬的臉頰上。
誰來救救我……
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任由顧觀研撕扯他的衣服,瀕臨絕望,全無活息。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的無限漫長,又似是完全凝固,原來,人在極痛苦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對痛苦的承受能力也隨之麻木膨脹。
冗長難熬的幾秒鐘後,陸凌感到身子一空,嚇得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呆滯了一會後,鮮活的意識開始四面八方的朝他大腦裡回流,他突然從地板上掙紮起身,瑟縮著往樓梯口退去。
顧觀研站起身,眼裡透著血光,用野獸盯著盤中餐一樣的眼神掃著他,覺得陸凌已是待宰獵物,無路可逃。
陸凌臉上一片溫熱,淚水再度奪眶而出,混雜著額角的血液,打在他的睫毛上,壓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突然,他手裡不知摸到了地板上的什麼尖銳物,掌心都被扎破流出了血,心裡一驚,趕忙偷偷的看了一眼,那是散落在醫藥箱外的醫用剪刀,陸凌的眼神觸及到它的瞬間,終於亮起了一絲光。
他用手掌把剪刀遮了個嚴實,看著顧觀研一步步朝他逼近,只等待一個重要的契機。
陸凌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手心裡起了一層又一層粘稠的汗水,他瞪大眼睛去看顧觀研,男人朝他走近了一步……
兩步……
三步……
陸凌默默的在心裡數著數,一,二……
「三!」
「次啦」一聲,他的眼前只剩一片血紅……
第29章
沈鬱川是在攝像頭的死角處看到陸凌手機的,電話鈴聲開的並不大,但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走廊裡,聽著尤其刺耳。
沈鬱川給陸凌發訊息時,其實剛把車停在他小區門口,恰逢他簽好合同回家的路上,剛好經過陸凌的住所,突然想起肖遠說過,總有個男人纏在陸凌身邊,而他今天又轉了夜班,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思前想後還是給他發了資訊。
陸凌回復他說,自己已經到家。
按理來說,他應該轉身離開,但一想著顧觀研看著陸凌露骨的眼神,還是放心不下,給他打了電話。
可明明幾分鐘前還秒回他資訊的陸凌卻沒有接通電話,他的擔心陡然加劇,又連連打了好幾個,仍是沒人接通。
沈鬱川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微顫,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後,飛快的朝陸凌的住所奔去,其中的緊張害怕自己都尚未察覺。
從電梯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