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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橫刀奪愛

序

1994年，在長江邊望霞古城發生一起爆炸，爆炸的美製手雷是小學生印青挖到的，同學張羽隨後花二十元錢從她手中買去，一群學生玩耍時不慎引爆。

一個月後，波及到的受害孩子家長自發為遇難孩子舉行一個隆重悼念儀式。

爆炸直接經濟損失是張羽家那張大理石桌子和幾棵花草樹木，同時，造成一死五傷，死亡孩子叫洪欣，11歲，據說手雷在他雙手中爆炸，銅環被撬下來後在驚慌中想把銅環再安回去，無意識彎腰下壓動作擋住大部分彈片，也救了其他孩子。

魏劍城被彈片擊斷一根肋骨；李瞰左手無名指和小指被炸掉；馬嘯群右腳腳踝被最大一塊水泥板壓成粉碎性骨折；薛珠兒除左耳被彈片削掉一塊，眼睛在強光刺激下受到嚴重損傷，幸好沒有失明；任無鄙個矮，下蹲迅速被震壞耳膜，經過醫治，聽力有所下降；唯獨肇事者張羽及時躲在被炸死小孩身後逃過一劫，後遺症是自控能力有所下降，脾氣越來越暴躁，行為乖張。

慶幸的是，張羽從來沒對別人提過從印青手裡買手雷的事，也許是為了當初的承諾，也許爆炸震掉了那部分記憶，總之，印青因此避開可能來自四面八方的其他攻擊，並與另一名小學生曲秋楓成為救護英雄，一起經歷很多表彰大會，她只能用更多痛苦來償還，精神時常莫名緊張，晚上大汗淋漓從惡夢中驚醒，變得少言寡語，是間接受到爆炸傷害的人。

曲秋楓也是間接受害者，傷害原因不是現場慘況的刺激，不是救人累得身心俱疲，是漫長的表彰過程，往往以極端痛苦的內心來接受人們鼓掌，臉上偶然擠出痛苦微笑，與印青相反比從前愛說話了。

就在古城人民提起“爆炸事件”仍心有餘悸時，又有幾個孩子在索命澗（日軍濫炸造成）下游河灘發現一枚近百斤重的日製炸彈，合力抬至城內廢品收購站，收購員嚇得要命，警察和武警聞訊趕來，炸彈被沒收送回河邊引爆，爆炸時全城人震感強烈。

更多孩子被家長嚴禁到索命澗以及附近玩。

為此，受害者魏劍城和幾位同學發起一次同學聚會，邀請所有受害同學以及幾所中、小學校部分同學參加。

第一卷　雲宵藏戰甲

某一天，曲秋楓在學校門衛那裡收到一張白色請柬，上面用炭素墨水寫著雋秀的行草：“我們為自己幼稚行為付出了代價，沒有理由讓這種代價惡性迴圈下去影響我們一生，讓我們為代價重聚，為代價默哀，然後送它遠離我們！”

後面標明聚集地點是柳河小學六年級二班教室，聚集時間是1994年7月14日上午10點，也就是小學畢業考試完畢後的第五天。

他知道是魏劍城寫的，魏劍城的鋼筆書法曾在“全縣小學硬筆書法比賽”中得過二等獎，一等獎是他自己，清楚魏劍城一直是一個學習優秀的學生。

酷夏對於平常人來說顯得特別漫長，除了放假的學生。

早晨九點，曲秋楓到新華書店門前，隨處可見悠閒自得三三兩兩的學生，書店大門剛開啟，學生們如潮湧入，他沒湊熱鬧，閱讀手裡的《死亡與瀕臨死亡》，一本連成年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書，前天書店清倉摔賣，他花五毛錢買的，讓他掏五毛錢買書的原因就是書名。

因為剛經歷一次爆炸，親見胸開腹破、血沫橫飛，併成為救死護傷的古城英雄。

一隻手從腋下穿過將書奪走，男孩聲音叫嚷：“什麼書看得這麼入迷？色情嗎……？喂，什麼破書啊！不是在挖苦老子吧？”

曲秋楓大聲道：“差不多。”知道是曾經“瀕臨死亡”的任無鄙。

任無鄙轉到他身前：“格老子，你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揭我傷疤你感覺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