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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目為心窗。
有著這樣一雙通透而清澈的眼睛的女孩,讓他像一個不小心陷入沼澤地中的旅人,哪怕就這樣被吞噬,他也不想再脫身。
「別哭了,」他低聲對她說,「求你別哭了,再哭下去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
她眼尾泛紅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簡直就像一柄能挑斷他最後一根理智神經的匕首。
聞言,鹿呦呦強迫自己不要再發出那種細細的嗚咽聲,但眼淚是生理性質的東西,她哪裡控制得住。
「可、可是我好疼……」她輕輕地晃了晃自己被男人緊緊攥著的手腕,然後用那雙含著淚的眼睛看著他,「你手勁兒好大,攥得我好疼。」
顧盼升垂眸,鬆開了她的手腕,趁著她還沒把手收回去的時候,又迅速扯住了她的袖子,將她的手腕扯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嬌嫩柔軟的手腕被他攥得發紅,紅色的指痕猙獰在白皙的面板上,有一種肆虐後的藝術感,讓人看得忍不住想吻上去。
可是這想法也太他媽變態了。
顧盼升眸色一暗,還是忍住了。
「顧總,我下午還有些事,您能放我下車嗎?」鹿呦呦見他半天都沒動作,也沒有說話,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
「拍片子?」男人問句的尾音上挑,就算沒有指名道姓說出來是誰,鹿呦呦也知道他多半問的是梁宇堂。
「沒、沒有,我下午想去醫院,而且學校大門的日景已經拍完了。」她小聲解釋著。
顧盼升鬆開了她的手,然而卻按下了鎖門的按鈕,任憑女孩怎麼掰開門的把手,也打不開車門。
他向後倒車,寬闊的超跑車輪在柏油馬路上劃出刺耳尖銳的聲音,烏色的眼眸向前望去,學校的大門口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送你去,」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握在暗色的方向盤上,色差對比帶著強烈的美,「哪家醫院?」
……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距離晚高峰還有幾個小時,路上並沒有堵車,不到半個鐘頭,鹿呦呦就抵達了目的地。
顧盼升沒有多問她什麼,只是看著她下車,目送那道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然後,他拿出手機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查一下我手機定位的這家醫院的患者資訊,」顧盼升頓了頓,然後補了一句,「除了和icu之外都要查。」
男人輕輕地眯了眯眼睛,似乎找到了什麼完美的突破口。
與此同時,鹿呦呦正坐在「突破口」的床邊,摸著她的手。
「媽,這幾天感覺怎麼樣了?」
「還挺好的,你別擔心了。」
鹿萍抬起手,摸了摸女兒柔軟的頭髮。
她的眼型和鹿呦呦一模一樣,只是經過了歲月的沖刷,眼角多了許多細紋,眼神也沒了年輕時的光亮,被一層病氣嚴嚴實實地遮蓋住了。
「媽,你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說啊,上次搶救都要嚇死我了。」鹿呦呦揉搓著母親的手,不覺有了一陣後怕。
鹿萍年紀不算大,只有四十歲出頭,但是心臟衰竭得卻特別嚴重,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她瞭解自己的母親,為人溫柔和藹,很少動氣,眉梢眼角都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怎麼會有心臟衰竭的毛病?
醫生說這是長期憂思心悸、思慮過度所致,她有問過母親,可是鹿萍卻不願意說。
鹿呦呦是母親帶大的,她沒有父親,年幼時提起「爸爸」兩個字,就看到母親會掉眼淚,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
這次鹿萍出事,她說什麼也不同意母親出院,生怕下一場搶救不及時,就永遠地失去了母親。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