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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壓在心裡的陳年往事，如果一直封著不開啟蓋子透氣，勁兒只會越來越大，就像酒一樣，一旦開啟了，酒精便會慢慢揮發。肖井芮想，也許說出來真的可以好很多。

&ldo;她婚禮的那天，我去了，那個男的挺好。個子不高，配她剛好。長得也說不上帥，反正沒我帥啦，不過看上去蠻幹淨的，應該是個溫柔的人。聽說家境不錯，工作也不錯，能力挺強的，孝順懂事又顧家，跟這種人過日子想不幸福都難吧，你說是吧，翟總？&rdo;

這種時候翟沁無論說什麼都覺得不合適，只能順著她點頭。說什麼喜歡一個人，只要看著她幸福就好，這些話都是放屁，她也不想說。

&ldo;你以前短髮的樣子是挺帥的，我以為你們分手後，你才開始留頭髮。&rdo;翟沁故意把重點放偏，巧妙地岔開了之前的話題，好讓肖井芮的注意力從不愉快的回憶裡轉移出來。

&ldo;不是，我剪短髮只是自己想剪，留長髮也是自己想留。我這人挺自卑的，怕跟人來往，滿以為把自己弄得個性一點，酷酷的，會有所好轉，起碼能讓自己自信一點，後來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除了去外面看我的小姑娘多了點，進廁所看我的大媽多了點，完全沒什麼區別。&rdo;

翟沁偏著頭玩味般地望著她，問道：&ldo;看你的小姑娘多還不好麼？&rdo;

肖井芮搖頭，&ldo;我只要我喜歡的人看我就好了，其他人無所謂。再說了，我喜歡女人，我幹嘛非得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假小子似的？宛瑜說我留長頭髮也好看。&rdo;

&ldo;你長發也很吸引人，那天不是才吸引了一個？&rdo;看似隨心的一句話，卻是翟沁有意問的。

&ldo;你說寧辛啊……&rdo;肖井芮竟苦笑起來，&ldo;是個好姑娘，不過讓我辜負了。&rdo;

&ldo;你們前天不還挺好。&rdo;

&ldo;翟總，&rdo;肖井芮突然挪了挪身子，淡淡的眸子近距離凝著翟沁，臉上帶著壞壞地笑，&ldo;你好像很關注我啊？&rdo;

&ldo;你是我的員工，我不該關注你？&rdo;翟沁沒有刻意去避開她的目光，卻選擇岔開了話題：&ldo;對了，肖井芮，你說你自卑？&rdo;你這麼拽的傢伙，明明自大得不得了。

肖井芮搖了搖頭，認真地解釋：&ldo;我以前怕跟人交流，尤其是陌生人。&rdo;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ldo;那現在呢？&rdo;

肖井芮擰著眉毛，沉思，&ldo;現在不怕了，現在是不想。&rdo;

翟沁輕輕一笑，問：&ldo;有區別嗎？&rdo;

&ldo;有，當然有，至少說明我膽子大了。&rdo;

&ldo;可你還是不會跟人交流。&rdo;翟沁不以為然。

肖井芮靠著床擺了擺手，&ldo;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這人又是有什麼說什麼，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還是會不經意就把人得罪了，卻不自知。加上，我從小就有個毛病，不對，是兩個毛病。&rdo;

肖井芮撓了撓臉，把粘在臉上的頭髮往後撥了撥，&ldo;其實這兩個毛病都是別人跟我說的，說我是面癱，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很嚴肅很嚇人。還有說我一跟不熟悉的人說話就眼神飄忽，不尊重人。後來我媽教我，跟人說話的時候要注視著人的眼睛，或者鼻子和嘴，結果後來就演變成，我一跟不熟悉的人說話就定定地把人眼睛死盯著。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心無邪念光明磊落坦蕩蕩，知道的人清楚，我只是眼神有問題…&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