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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強烈的音樂聲。
阮沅遲鈍地轉動著眼睛,這才領悟到,她是被這音樂聲給驚醒的。
阮沅翻了個身,她試圖繼續睡過去,但是喉嚨幹得要開裂,太陽穴跟隨著下面的音樂鼓點&ldo;霍霍&rdo;地跳。她把被子往上拉,想矇住頭,可這舉動絲毫不起作用,具有穿透性的音樂,爬上二樓,溜進房間,順著被子的縫隙不依不饒鑽進來,水銀一樣灌進她的耳朵。
阮沅忍耐了半個鐘頭,樓下音樂沒有停歇反而變本加厲,從尋根雷鬼風格,改成了試驗先鋒電子音樂,那是比雷鬼音樂更加難以忍受的響動,簡直和摩擦鋼鋸沒區別,再伴上氣若遊絲的男性假聲以及震天的重低音,無疑是在高難度的考驗著聽眾的耳朵。
宗恪這是在給人上刑麼?!阮沅終於崩潰了!
她勉強支撐起身體,拿過衣服來,一件件穿好。她知道她得做兩件事:第一,勸說宗恪關掉那音樂,實在不能關也得調小音量,第二,她得燒壺開水給自己喝。今天阮沅沒吃晚飯,但她絲毫不餓,只覺得渾身火燙,手腳卻冰冷。
她知道,自己肯定發燒了,但她此刻沒有退燒藥,更沒有力氣出門去買。
爬起來,開啟門,跌跌撞撞走到二樓走廊,阮沅往下探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一樓的客廳裡,裝了十幾個人!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喝酒,還有人大聲喧譁、聊天、說笑……
宗恪竟在開聚會!
夜已經很深了,阮沅下樓來,濃烈的酒味直撲她的鼻子,很多人抽菸,客廳煙霧一片,男女的笑聲傳到她耳裡,只覺曖昧且放蕩。阮沅從一位眼神迷離、嘴唇半張的女賓身邊走過,她四處張望,想找到宗恪,求他把音樂聲調小。
驚人的噪聲裡,阮沅能從來賓的型別判斷出這場聚會的性質:男性大多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一本正經的外套已經脫去了,除了少數幾位,其餘都擁著女伴,女人們衣著華麗,像開屏的孔雀,眼神中卻充滿了掠奪的慾望,她們喝醉了似的,把無力支撐的頭枕在男伴的肩上,有的把豐滿紅唇貼在對方的頸窩,角落裡,高大的觀賞盆景後面,裸露的雙臂糾纏著只穿了襯衣的身影,幾間客房的房門鎖閉,裡面傳來尖叫般的呻吟,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阮沅的心臟,被那劇烈的音樂震得難受,她一處一處尋找著宗恪,辨認著神志還算清醒的客人,抓住他們詢問主人的下落。
&ldo;宗恪?剛剛看見他和米娜在一起。&rdo;女人吃吃地笑,&ldo;他可是米娜今晚的夜宵,千萬別去打攪他們哦!&rdo;
穿著白色家居服的阮沅,像條柔弱的新蠶,在人群裡躲避穿梭,有手臂伸過來想摟住她:&ldo;……嘿,剛才你上哪兒去了?&rdo;
手臂的主人一身酒味兒,口齒不清,阮沅不認識這個人,她用力推開他,繼續尋找著宗恪。
三番五次的努力全部告以失敗,阮沅絕望了,她轉身去了廚房,謝天謝地,這兒沒人。
灌上水壺,燒上水,阮沅咬著嘴唇靠在爐子邊,心裡祈禱水快點開。吵鬧的音樂依然像鋸子一樣,切割著她脆弱的聽覺神經。
有人走進廚房,沉重的腳步拖拖沓沓,阮沅還沒回過身,就被那人給抱住了!
有黏兮兮的口水滴落在阮沅脖頸,她拼命掙扎,那是個身材高大,卻渾身軟綿綿的男人,一身酒氣,噴在阮沅臉上像毒蛇吐出的瘴霧。
&ldo;放開!放開我!&rdo;阮沅用盡力氣喊叫,她大聲叫救命,但是在沸反盈天的音樂聲裡,沒有一個人能聽見她的呼救。
那男人重得像一座山,他把阮沅壓在那張珍珠面的桌子上,沉重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