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陸狗官(第1/2 頁)
阮玉薇看著漆黑的院子,想扭頭看看屋裡,卻轉不過身。
她只能看到從窗子裡投在地下的一點亮光。
她剛想嘆一口氣,屋子裡的光就熄了,整個院子裡唯一的光源滅了。
阮玉薇,“……”
她難不成今天要在黑夜裡渡過一晚?!
現在才二月初,不是夜涼如水,而是夜涼如冰!
阮玉薇嘆了一口,她進京一個月了,覬覦了那麼多人的秘密,頭一次被人扔出來的。
難不成陸讓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剛這麼想,突然她感覺好像有人靠近,下一瞬,她被人踢了一腳,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誰!”陸讓一下就出來了,但是那個人影跑得更快。
藉著月光,阮玉薇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幾個起伏後消失在牆頭。
陸讓穿著中衣,站在廊下沒有追出去,他只是看著黑衣人消失的牆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隱在黑暗中的水壺。
“大人,怎麼了。”片刻後,羅秉從另一邊跑了過來。
陸讓看了一眼羅秉,“這院子太黑了,讓童叔把廊下的燈籠點上。”
“是。”羅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壺後,轉身去門房找管事童叔。
陸讓彎腰拎起地上的水壺,瓷白的水壺邊上沾了點泥點。
他又將水壺放回了地上,轉身回了房。
阮玉薇,“??”
不消一會兒,廊下幾個燈籠全部點了起來,一箇中年男人張著嘴“啊啊啊”地對著羅秉比劃了兩下。
羅秉才朝著屋裡道,“大人,廊下的燈都點上了,童叔問後院要點上嗎。”
陸讓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用。”
童叔邁著有些跛的步子,一深一淺地出去了。
羅秉最後看了一眼牆邊的水壺,轉身跟著童叔也出去了。
院子有了亮光,阮玉薇看著羅秉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和人的視角不一樣,現在她越發地覺得他有點兒像那個殺了苗巖的殺手。
那天,那個殺手幾乎沒有說幾個字,她有些記不清殺手的聲音是不是和羅秉一樣。
那個殺手全程背對著她,她沒有看到那個殺手的樣子,也沒有記住他的聲音。
手上的那個痣!她記得殺手的手背靠近腕節的地方有一顆痣!
阮玉薇看著羅秉消失不見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這對主僕還真有意思,一個要找,一個要殺。
陸大人這麼謹慎的一個人,連她這個純良的小百姓都懷疑了這麼多次,居然沒發現一直跟在身邊的人是個叛徒。
夜風寒涼,吹得廊下的燈籠微微晃盪,阮玉薇冷一抖,她現在明明是一個水壺了,現在怎麼還能讓她感覺到冷呢!
阮玉薇真的在陸讓的屋子外吹了一夜的冷風。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她已經將陸讓的祖上八代全部咒了無數遍。
她的身子一輕,下一瞬,她睜開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像是積攢了一夜的噴嚏終於找到噴發的洩口,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驚得門口都傳來了翠鳴的聲音,“姑娘,可是晚上著涼了。”
阮玉薇滿腹怨氣地揉搓了下有點不通氣的鼻子,卻只能咬牙切齒地另外尋個理由,“應該是昨日的風寒還沒好的緣故。”
翠鳴的聲音再次傳來,“昨日小藥童交代了,早晚各一碗藥,藥已經在廚房煎煮好了,要奴婢給姑娘端過來嗎。”
“不用。”阮玉薇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披上外衫就站了起來。
開啟房門,她就發現,院子已經灑掃乾淨,甚至連她昨日換下來的衣衫也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