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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了他唇上,又深吻了上去,唇舌糾纏中那朵小花便也落進了某人的口腔,又被吞嚥了下去。
“噁心!”楚璇彷彿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樣,猛然坐了起來,一把推開了在身上壓著的男人,絕美的眸子裡滿是是難以抑制的怒火。
“這是你自己找死!”
一根普通撥弄燈芯的鐵籤,在那人手中卻成了殺人的利器,只是輕輕輕自晴明穴刺入,先前如野獸般的男人便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小七緊捂著自己的嘴,才沒發出尖叫,卻已嚇得腿都軟了,癱在地上爬不起來。殺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容易,他也會被這個絕美的少年殺掉麼?
那少年嫌惡地丟掉了沾染上血跡的鐵籤,朝他走了過來,微笑道:“我叫玄機。”
“是星辰的璇璣還是道教的玄機—”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地道:“內有玄機的玄機。”
他的微笑是如此美麗迷人,瞬間淡化了所有殺機和恐懼,青樓裡卑微懦弱的少年也褪去了滿心的驚恐,道:“我叫小七,也有叫我七七的。”
他低下頭咬著嘴唇,惟恐這絕美的人兒瞧不起這普通得到了極點的名字,也同其他人一樣嘲笑他諷刺他,那他絕對會比以前還要難過很多倍的。
“七七麼?”那少年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真是好名字,我以前最喜歡的女孩子,就是叫這個名字呢”
那名叫玄機的少年從此在這裡住了下來,小七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樣高貴美麗的人,怎麼就肯屈身於這樣藏汙納垢的風塵場所呢?他曾經問過玄機,他只是淡淡笑著說“這裡住的不過都是些可憐人罷了,那高府貴邸,才是真正最骯髒的地方呢。”
他不懂玄機的話,就像他不懂那人每天在紙上寫的東西一樣,他認識的不過是樂譜上的幾個字,知道唱的不過就是最平常的幾首曲子,除此之外其他他都一竅不通。
那人教他念過一首詞,
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
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玄機總是翻來覆去地念著這最後一句,眼睛都是望著南方的。他跟他說在大楚之外還有一個龐大的國家,那裡遠比大楚繁榮富裕,一切就像傳說中的仙境,無論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在那裡都能成為活生生的現實,他就是從那個國家來的。
“可是我回不去了—”他悲哀地對他說,“永遠都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開始是好夢,越到後來越像噩夢。我想逃,想醒過來,卻總有人不讓我如願。等到我終於逃脫了,卻陷入了更深的夢魘之中,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也包括我自己的,想著反正是夢,死了也說不定回去了,再不用留在這樣落後的國度,可看著那人從懸崖上跳下去,我痛徹心扉—”他指著胸口對他道,“我感覺這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了開來,從那以後,我便再沒有一分一秒快活得起來。有時看著我自己的手,我都會覺得那是髒的,上面沾了他的血。我好怕,怕我報不了他的仇,或是事到臨頭又狠不下心去報這個仇。常常我就想,我事後怎麼就沒跳下去呢,但接著就會責怪自己,這樣怎麼對得起他,還有另外一個美麗的女子。她其實是為他而死的,但最後卻是我連累了她愛的人,她在九泉之下,難道就不會恨我麼?”
聽玄機述說著這些,他總是會覺得心疼,這麼美麗脫俗的人兒,怎麼就會受那麼多罪呢?玄機很少睡著,就是睡著也常常從噩夢中驚醒,兩人本是分開睡的,他見他這樣不忍心便和他摟抱著一起睡。彷彿只有這樣,兩人才能得到多一點的溫暖,就像是涸輒中的魚相濡以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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