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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算起來也算好的了，但比郡主用的還小上足一半。&rdo;魯冰花說，&ldo;小南南，你要是喜歡，等我回去了。給你弄個郡主那樣的。&rdo;

&ldo;有的用就好，我不貪心。&rdo;南燭屬於得過且過心比天大的型別。

魯冰花只好假裝咬牙切齒地念叨南燭不懂人生的意義。

南燭已經類極。打了個哈欠。在魯冰花的嘀咕聲中懶懶地躺下，不得不說，床褥真的比硬地板舒服百倍。她仰天躺下，睜眼看到星空時，莫名地安心。&ldo;安若晨星。&rdo;白及帶來的訊息是這麼說的。

二哥猶喜晚上。夜間的二哥和星空一樣靜謐。

南燭喜歡看二哥披著斗篷撫琴的模樣。

二哥說：&ldo;世事變化無常，人心明暗難測。只有這星空明月，看過滄海，看過桑田，見過金戈鐵馬王朝更替，見過海誓山盟鏡花水月。它們駐足空中相依相伴，看人間空自花開花謝青絲白髮，彈指須臾剎那芳華。這世上最堅韌的東西也抵不過指尖的流年，最美的會老去，煙塵殆盡，不留一絲痕跡。秦皇漢武堯舜成湯，不論是宮牆城瓦還是才子佳人，灰飛煙滅後，連記憶裡的痕跡都被磨滅，就像沒有出現過。不若這燦爛星漢，永守銀漢蒼穹，不離不棄。&rdo;

&ldo;那是不是花開了還不如不開得好？&rdo;南燭不解。

二哥停了手中琴音，嘴角微勾，閉上眼道：&ldo;花之一生好似人之一生，既然已經來到這世上，與其不開，倒不如開得絢爛奪目淋漓盡致。&rdo;

只可嘆，二哥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

二哥說這句話時，已被大夫判了&ldo;死刑&rdo;。這樣溫和的二哥，眼看著要不久於世。大夫說二哥熬不過開春，早點準備後事的好。爹爹又一次喝了很多酒，大醉的爹爹說了很多對不起啊他還是做不到啊之類的怪話。

&ldo;繁花落後，空有餘香，終究散去隨流水。明年燭兒就會出閣了吧。也不知我看不看得到。要是我走了。燭兒會不會忘記我。&rdo;二哥含笑問。他笑得溫和，眼裡似乎收容了全天下的柔和月光，穿過月光，卻是深不見底的悲傷。

二哥很少問這樣的問題。這樣的問題讓南燭很惶恐，因為她突然覺得淡淡地笑著二哥似乎真的要隨風飄散。再也摸不到碰不著。

南燭道：&ldo;不，不會，在燭兒心裡。二哥不是花，是晨星。&rdo;

二哥道：&ldo;傻瓜。&rdo;又難過地碰了碰南燭的頭道：&ldo;還是忘了好。我本不應該出生，既然走了，便該青煙散去不留痕。留下你一個，卻是看著你掉淚，我……&rdo;

&ldo;不許說，你不會死！我討厭你說這樣的話！要是我死了，你會忘記我嗎？要是我以後離你很遠呢？難道你就假裝我不存在過嗎？難道我們就不能像頭頂的星星，不管世事怎麼變化，都在原來的位置！&rdo;南燭在眼淚掉下前生氣地吼道，甩手走人。她一轉背，不爭氣地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下來。這是南燭唯一一次跟二哥吵架。

第二天，南燭看見二哥的書案上堆著許多字稿。&ldo;安若晨星。&rdo;

這是二哥的承諾。這些字稿，二哥怕是寫了一夜。

南燭便提筆在每張紙上加上四字&ldo;莫失莫忘。&rdo;

&ldo;笨死你算了。&rdo;二哥看著南燭的孩子氣無奈地說。

但自那之後，二哥絕口不提死字。

老槐樹旁。月華如水，琴聲如訴。

&ldo;燭兒，你知道嗎？我知道老天對我向來不公，卻只恨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