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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一種說法，不知道樸之你聽到沒有？&rdo;

蕭從簡不動聲色，反問：&ldo;不知陛下是指什麼說法？&rdo;

皇帝說：&ldo;都說朕要將你官復原職，正在逼趙歆成自動請辭，所以將趙歆成逼出病了。&rdo;

蕭從簡笑笑：&ldo;是麼。我之前確實聽說過這傳言，不過我以為散佈這傳言的人，應該是我的仇家。&rdo;

李諭聽他這麼說，臉色就不太好。他想蕭從簡應該已經知道了。

&ldo;這話是朕悄悄放出去的。&rdo;

蕭從簡好整以暇，看著李諭。

李諭接著說：&ldo;朕只是想看看京中輿情的走向，聽聽眾人是怎麼個看法，可不可行。&rdo;

蕭從簡其實真沒有那麼著急要恢復丞相官職，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在朝中，而不是官職。

皇帝將人屏退了，終於開誠布公，說起東華宮偏殿的那一年。

&ldo;其實你說的不錯，魔障全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朕突然就清醒了……想想幸虧那時候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rdo;皇帝微笑道。

蕭從簡不怎麼笑得出來。皇帝又向他剖白：&ldo;朕已經想過，你是太難得的人才，將來的許多事情還要依賴你。&rdo;

蕭從簡道：&ldo;陛下想明白就好。&rdo;

皇帝又厚顏無恥地剖白起來，一會兒說自己那時候是糊塗了，並不太清醒，一會兒又說自己明白蕭從簡，太明白了。

&ldo;朕絕不是移情別戀，只是……你也該明白，君臣終究有別。&rdo;皇帝悵然道。

蕭從簡道：&ldo;陛下不必再多言。&rdo;

他真是聽不下去了。什麼移情別戀不移情別戀的。

皇帝又說：&ldo;朕想通了之後，心中舒暢多了。想必樸之也是，不用擔心將來史書如何書寫了。&rdo;

蕭從簡聽到皇帝這話，本該覺得高興，至少該感覺欣慰。但在戰場上不敗的將軍，都有過人的直覺。

他直覺皇帝仍是不對勁。

那種狂熱，那種迷亂，消失得太徹底了。就好像一個瘋子，一夜之間恢復了神智。他不相信皇帝。

所以對於丞相一職，蕭從簡沒有表現得太熱切。對於東華宮偏殿，他也不置一詞。

他還要繼續看看，皇帝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第85章

蕭從簡不接皇帝的茬。

丞相這一茬他不接。他不想表現得太迫切。皇帝是在試探他也無所謂， 他同樣在觀察皇帝的態度。他不是看皇帝對他還有沒有顧忌。沒有幾對君臣之間是真正的明月清風， 毫無芥蒂。他只想確定皇帝對接下來想做的事情很堅定， 他想重新丈量土地， 只要皇帝是真正想做這件事情就足夠了。

只要皇帝真正想做這件事，迫切希望做成， 皇帝就總要尋一柄足夠鋒利的劍。

這朝中，還有比他更適合的麼？

蕭從簡當年在李諭剛登基時候想過， 只要皇帝像點樣子，他的使命就算完成了。後來皇帝漸漸像模像樣起來，他又想，只要能打下烏南，他就死而無憾了。如今他又蠢蠢動起來， 想著只要能把全國土地重新丈量一遍，統計人口， 他就可以徹底隱退了。但他其實清楚， 說不定做完了這些事情，他又會想既然土地和人口數字都清楚了，何不將稅制改一改？

事情是最不完的。有人議論他權欲重， 或許沒錯， 他想要做的事情太多。

所以在確定皇帝是不是真想做事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