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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滿目的小攤商品在他眼裡頓時變得平平無奇,他一邊唾棄著自己不會說話的毛病一邊有點不耐這炫花人眼的繁華‐‐這樣找起那個活色生香昳麗鮮艷的女子實在是太難了。
人總是會被亂象矇蔽了雙眼,實際上蘇馳就站在不遠處的胭脂攤前,她在這個朝代做女官的時候很喜歡這家的胭脂水粉,擺攤的這位是掌櫃家的長子,見到她這位老主顧明顯得熱情似火:&ldo;女大人,宮裡今天也放假了嗎?看看我們家新出的醉桃花胭脂,搽上之後顯得面板白裡透紅,像新桃一般鮮潤,非常適合您!&rdo;
&ldo;嗯。&rdo;蘇馳有點冷淡地睇著這些用漆盒呈著的胭脂,她方才有點掃興,現下情緒還沒恢復過來,自然顯得有點不好接近,身上因為情緒不佳而放出的淺淡威壓讓那些個凡人都自動繞開了去,在她身週三米形成了一個真空區域。
她似乎把試妝品這件事用來打發時間,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拿毛刷在手背上淺淺地掃了兩下子,覺得好看就讓人包起來,活像是一個化鬱悶為購買力的衝動消費者,一會兒的功夫就打包了好幾顆各色胭脂,直能用個四五年。
當蘇馳快把整個攤位所有妝品試一個遍,手上用毛刷力度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神情也無法保持平靜以至於對面年輕的攤主都開始瑟瑟發抖,毛刷手柄也發出了不堪重負快被捏碎的&ldo;咔啦&rdo;聲時,夏目終於把整個承天門橫街的集市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跑了一遍找到了基本沒挪過窩的蘇馳。
然後他就跌跌撞撞地闖進了沒人敢接近的真空地區,一手扶在攤位的桌子上,一手支著膝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幾乎都要背過去似的,彷彿剛經歷了一場大逃亡,半點沒了那溫和文靜的樣子。
&ldo;呼哈……呼……呃……咳咳咳……!&rdo;夏目一邊換氣一邊咳嗽,嗓子裡都是鐵鏽的味道,面前的紅裙自然地垂墜著,金色的紋絡在燈籠下流瀉著奢華的光,而穿它的人一言不發,看到他累得半死的樣子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調侃。
這是真的生氣了吧?夏目心裡忐忑又懊惱,喘著氣思考對策,但是剛才的瘋跑讓他的大腦好像被晃成了漿糊,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馳垂著眼看少年的發旋兒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嘴角仍是抿著,但手裡的動作已經停下了,銀藍色的眸子有點發沉,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夏目喘足了氣,砰砰的心跳也平復下來,這才直起腰來大著膽子和蘇馳對視。一綹淺栗色的頭髮汗濕著貼在他的臉頰上,眼睛也濕漉漉地像一隻驚慌失措地小鹿,手抓在袖子上不知道往哪裡放才自然點,蘇馳看他這幅樣子,心裡的氣兒就放了一半出去,只是臉上還繃著。
&ldo;我、我錯了。&rdo;夏目抿了抿唇非常認真地說道。
賣胭脂的小販一頭霧水地看看蘇馳又看看夏目,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只覺得自己周身總算鬆快下來,剛才女大人那架勢,他感覺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了。
少年撫平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主動地牽起了蘇馳的手,不容拒絕地與她十指相扣,琥珀色的眸子裡投射出堅定的眼神來,嘴角卻還帶著笑,有點兒討好的意思似的:&ldo;夫人彆氣了,是我不好,你饒我一回好不好?&rdo;
&ldo;你錯哪兒了?&rdo;蘇馳懶洋洋地又拿起了一盒眉黛,斜著眼睛興師問罪似的瞧他,倒真像是個和夫君耍小性兒的尋常女子了,就是不自覺微微撅起的嘴唇都透露著嬌蠻又可愛的氣質,讓人心甘情願地想哄她高興。
&ldo;你原本就是我的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