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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爸老媽或者別的人大發慈悲的話,他們可以將錢直接打到這張卡上。
從銀行出來在門口車站等車。一輛公交車緩緩開來,身邊一起等車的那幫傢伙,一改昏昏欲睡的死樣,彷彿屁股上*了一刀,拼命朝車門擠去。自從公交推行優惠票制後,也不知從哪裡冒出這許多人,大家有事沒事都坐公交玩兒。我心事重重,自然擠不過那些志在必得的男女,因此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車門夾著一個人的羽絨服猛地闔上,開走。
那是一件紅色的羽絨服。桃花那丫頭也喜歡穿這顏色。看著那件被夾在門外的衣服,我瞿然而驚,猛地想起桃花來。她現在,不也正被命運殘酷地夾在門縫之中嗎?
恍惚之中,我拔起腳步,便要攆上去扒開車門,讓那件紅衣解脫出來,彷彿這樣夾著,它會很痛,很痛……
便在這時,後車門裡跌下一枚1元的硬幣,沿著路邊不停滾動。
我的心思又被這枚硬幣勾住,改弦易轍的朝它追去。追了五六步,它忽然跌進路邊的下水道里。下水道被鐵箅子所罩,硬幣躺在裡面,猶如紹興的狗氣殺,看得到,得不到。
我蹲下身來,望著裡面的硬幣長吁短嘆。正自鬱悶,旁邊過來一位民工師傅,一言不發地搬開鐵箅子,探下手去,將那枚硬幣取了上來,放在袖子上擦了兩擦,這才抬眼問我:不會是你的吧?
我慌忙搖頭,起身倉惶逃離現場。
我卡里取出的那些錢,對桃花的病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來。我本來早就向家裡張口,可是以前和老梁投資那個飯店,已經讓老爸老媽元氣大傷。想想事隔不久,我就要對他們展開新一輪的攻城掠池,還真有些於心不忍。長這麼大,沒為他們做過什麼,卻不停地朝他們伸手要這要那。
正是因為心裡有這不忍,在得知桃花病情後,我才猶猶豫豫的沒敢向爸媽拿錢。其實每次只要我開口,他們剛開始會臭罵一頓,到了最後,總是會乖乖就範,哆哆嗦嗦的把錢打到我的賬號上。
那天夜裡在醫院看到桃花的淚水打溼了被子,我的心被頓時搓成了一根爛麻繩,扭曲得不成樣子。第二天一早,我在路上接連抽了四五支菸,然後往家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老媽,她一邊喝著稀飯一邊說:臭小子,大清早往家打電話,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給媽報喜?頭天晚上把桃花那姑娘拿下了?
我沒跟她廢話,直接問道:家裡現在還有多少錢?都拿出來吧,我有急用。
我就這德性,要麼退避三舍,要麼單刀直入,不喜歡曲裡拐彎,何況是跟自己老媽在商榷——準確地說,應該是勒迫。只聽電話裡傳來一聲悶響,估計老媽狠狠地把碗拍在桌子上了,然後她嚷道:你這天殺的血吸蟲!這才過多久,你又找老孃要錢!要錢的沒有,要命的有兩條,有本事你自己回來拿吧!
看來老媽宿怨未解,我只能採取懷柔政策了。於是收起單刀,改用媚笑,軟聲說道:媽,我在跟你談正事呢——在做正事的時候千萬不能生氣,這可是你以前教給我的至理名言,我一直記在筆記本上……
老媽卻是軟硬不吃,口氣仍然相當強硬:你別跟我提正事!開那家飯店是正事吧,結果呢?還不是雞飛蛋打?你呀你呀,也老大不小了吧,你現在的正事就是踏踏實實在報社上班,認認真真跟桃花處物件,爭取明年五一之前把婚給結了——不錯,我們兩個老骨頭身上是還有一些錢,可這要留著給你們辦喜事,好鋼用在刀刃上,平時你別想動一根毫毛,我跟你說!
聽了老媽這話,我心裡哀傷不已,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出了桃花的病情。我說:媽,你就把錢拿出來吧,就當給我們辦喜事吧!我們現在正處在刀刃上,求你了,把好鋼快點給我吧!
誰知老媽沉默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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