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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讓她難受。

陸懷徵發現擦不幹，索性也不擦了，把紙丟一邊，索性單膝跪在地上，改手肘撐在膝蓋上，舉著電話仰頭看著她，任由她哭個夠。

韓教授問：&ldo;傷口處理了麼?&rdo;

陸懷徵低頭看了下自己手背：&ldo;簡單處理過了。&rdo;

韓教授簡單交代了幾句，&ldo;你先別擔心，我先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沒什麼大問題，你身體素質好，不容易感染的。&rdo;

這話陸懷徵也知道是安慰，剛在軍醫處，邵峰已經給他科普過這件事的嚴重性，對方確定是愛滋病患者，麻智明的屍體抬上車上的時候，邵峰特意檢查過他的牙齦，潰爛面積很大。而且，以前曾有過案例，民警在抓捕逃犯過程中被患有愛滋病的犯人咬傷，最後感染上。

剛才於好走後，他去上藥的時候，慄鴻文那邊給他來了個電話，說是已經聯絡了當地的醫院，會派當地部隊的直升機送阻斷藥過來，創口暴露的七十二小時內服用都有效，邵峰說吃了阻斷藥也不是百分之百，能阻斷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得聽天由命了。

在科學機率面前，再強的身體素質都得垮。

他低頭笑笑，跟韓教授說：&ldo;您別操心了，領導已經安排好了。&rdo;說到這，看了眼低著頭跟犯了錯的小姑娘似的於好，&ldo;這麼大老遠還給您電話。&rdo;

兩人又聊了幾句，他態度仍是謙卑。

&ldo;小事，您不用擔心。&rdo;

&ldo;我會照顧好她的，不讓她再哭了。&rdo;

然後，電話掛了。

陸懷徵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還是蹲著看她。

於好低著頭，聲音甕甕問：&ldo;老師說什麼了?&rdo;

陸懷徵沒有回答，定定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什麼稀罕物件，虔誠認真，如巍峨的遠山。

窗簾緊閉，屋內沒有一絲光線，昏暗，他纏人的眼神令人混混欲墜，聲音更是：&ldo;嚇到了?&rdo;

於好想梗著脖子說沒有。

可眼見自己這副模樣，他是不會信的。

乾脆低著頭不回答。

陸懷徵手在她臉上捏了下。

&ldo;說話，別裝聽不見。&rdo;

&ldo;有點。&rdo;

她坦率承認。

陸懷徵卻忽然站起來，坐到她床邊。

於好感覺旁邊的床微微陷下去，下一秒已經被人抱進懷裡，男人緊實的胸膛緊緊貼著她，她側著被人攬進懷裡，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位置，聽見他勻律有力的心跳聲。

呼吸在她頭頂，微灼熱地噴在她耳邊，比接吻時的氣息更濃烈。

陸懷徵側著臉在她頭頂輕蹭撕磨。

於好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兩人越貼越緊，越貼越緊，臉上的溫度漸漸燒起來，她閉上眼，淚又順著臉廓慢慢落下，他脫了外套，只剩一件迷彩汗衫套在身上，沒一會兒，就被淚水浸濕。

胸前是她的淚。

後背是他的汗。

中間這軀體是熱的，有力地，帶著一絲絲溫度。

年少時兩人也鬧，陸懷徵大多都很規矩，言語上喜歡佔點便宜，不太動手動腳，而且那是是少年身板，清瘦好看，屬於中看不中用型。

可現在抱她的是個成熟男人，身體線條無可挑剔，那胸膛硬得貼得她半邊臉有點麻。

男人胸腔微震，輕輕挲著她的肩臂，掌溫熱。

&ldo;看你這麼哭，我就想，我是不是該讓你離我遠點。可我又捨不得放你走，所以，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