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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勇這麼想著,腳步已經進了自家的屋子。實際上他的生活也是很單調的,好久了,他也只是一個人過。該給妹子找個夫婿,也該給自己找個壓寨夫人,是呵,可是,什麼時候呢?沒等想完這事,他已經呼呼大睡了。
這邊扁鵲的屋子裡,宋嬋娟默默看著眼前這位年青男子,漸漸地她感覺他已經就是自己的親人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他曾經早早就出現在她的夢中,也許就是天神把他引到了這裡,告訴她這就是她永遠的期待。只有像她這樣的天姿麗質,秀外慧中的女子,才配得上這樣雄姿英武的壯士。可是……可是……
她知道,這是一個永遠難以實現的夢,因為,事情已經明擺在眼前,他是要走的。而且這一走就將永不回來。他怎麼還會回來呢?這正如鷹擊長空,魚入大海,英雄之志放眼四海,又豈能為一山寨女子所忘情,她要選擇的,也不是那樣的人。
宋嬋娟的眼淚流了出來,這是愛戀的苦悶的眼淚,她因她的聰慧,已經先期感受到了生命前程的苦難和悲哀,她雖然有愛的願望,可是在這亂世,又豈能有真正屬於自己的那種詩意的生活。
她毅然擦拭了眼淚,好在身邊沒有人,她還可以好好掩飾自己的心情。
但伍子胥好像在夢中感覺到了,他感覺有人在他身邊流眼淚,那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孩,有幾分像是蘅若,又有幾分像是……也許像是母親。母親的印象已經很朦朧了,也許他根本就記不起來他母親,據父親說他剛滿月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但是他總是覺得母親沒有離開自己更遠,他可以在普天下的女子之中,找到母親的模樣。
伍子胥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宋嬋娟,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得有多沉,一下子就睡到將近五更天。扁鵲早就回來,還給他換了藥,宋姑娘也早回她屋子去了。
從隔壁屋子裡頭傳來陣陣輕微的鼾聲,扁鵲大夫還在呼呼大睡,伍子胥心想,一定是他昨日為我伍員太過操勞了。不過看到他年歲這樣大還有這麼好的睡眠,卻也好生羨慕。父親晚上睡眠總是無多,而且常常是很不好。或許就是父親過於忠誠,心憂國事才那樣吧。身在朝廷,還不如身在野更為清閒自在。想到這時不由得就又責備自己,我伍員豈能如此想法,豈不是辜負了父兄的一片心。
由於睡得多了,又心事多多,後來再挨床上,就沒再睡成。總算是待到了卯時辰光景,就從床上坐起來,頭雖說還有些重,但身上已是有了氣力,也沒感覺特別痠痛。見那扁鵲還在睡著,就輕輕開啟屋門,往外邊走去。屋外沒人,原來扁鵲回來後,那些兵士就被宋寨主下令撤回了。
遠遠地有些人影,不知在忙碌著什麼。伍子胥順著寨牆一路行去,只求行走暢快,卻沒注意到四周,這時突然聽到有琴聲,聲音不大,許是怕吵醒人家,但是凝神聽去,琴音低抑而又清晰入耳。伍子胥還從來沒這麼早聽過琴聲,也沒發現過有人如此之早彈琴的。他很快聽出來這是一曲戀情有阻的歌詩,在楚地相當盛行,叫《漢廣》,正是自己所熟悉的。
伍子胥以為這是某位男子在彈此琴曲,看他這麼早就彈琴,一定是夜來難眠,相思難熬。人世間男女情,這蔓蔓情絲真是會絆人哪!伍子胥曾經有過此種體驗,那就是他對賈蘅若的痴情,儘管當時自己是出於對蘅若的誤解,實際上蘅若對自己早就有意。不管怎麼說,自己曾經有過蘅若這樣的女人,即便從此孤鴻零雁,孑然一身,此生亦已不虛了。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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