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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眼前的葉子發呆。所以,她嚇暈之後,謝恂非但沒有殺人滅口,反而還悄無聲息地送她回來,還給她編了個柳葉環?
這柳葉環又是什麼意思?
她想得頭痛也沒參透,乾脆一股腦拋到腦後,不想了。
當晚就到了圍場的行宮。梁蘅月隨爹爹孃親安頓下來,一夜無話。
第二日,大晁皇帝親自接見突厥王。
左右他們這些小姑娘是不必去的,梁蘅月乾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太陽照上了床沿,她才漫騰騰地叫了起。
鶯兒絞乾帕子,遞給她,「小姐,今日外頭可熱鬧了呢。」
梁蘅月知道鶯兒性子愛湊熱鬧,糊弄道:「嗯,有多熱鬧。」
鶯兒眉飛色舞:「奴婢偷偷去瞧那突厥人,還真如說書先生說的那樣,碧眼捲髮,高雖不算高,但卻壯實如熊呢!也不知咱們大晁是如何同他們這般結實的作戰呢。」
梁蘅月手中動作漸漸停下來。大晁如今最得力的將領,便只有謝恂了。他那副單薄的小身板,竟也能率軍大敗鶯兒所說的如熊一般的部落嗎?
鶯兒繼續道:「今日上午,聖上與突厥王練習騎射,得了好彩頭。還有太子殿下,竟一箭射穿了一頭狍鹿的眼睛!」
她邊說邊比劃,說到關鍵處還學說書先生一樣撫掌。梁蘅月也被吊起了些興趣,追問道:「只是太子嗎?拿旁人呢?」
「旁人也各有射中吧,只是不如太子殿下的精彩。」
梁蘅月點點頭。其實太子的騎射只是尚可,若如鶯兒所說,想必今日上午又是提早安排好的一處「大戲」了。想到這裡,她突然問道:「那燕王呢?」
「燕王殿下道不曾參與,聽說聖上親指了燕王殿下負責場地的巡邏了。」
「想想也是,這兒可是圍場呀!要論對這兒的熟悉,燕王殿下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了。」
鶯兒還沉浸在冬狩的激動中,梁蘅月慢慢地將帕子放回盤中,盯著窗外。
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兒卻然是謝恂所熟之處。雪原草場,山林海子,他治軍數年,爭得就是這裡的地界,這裡的每一寸草木,想必都被他的馬蹄所踏過。
可今日又不是行軍作戰,而是接見突厥。這樣隆重的政治場合,聖上竟然攔著不許他出面嗎?
她隱隱感到胸悶。
那日淳康侯府,梅園初見,她親眼看見謝恂被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圍在中間戲弄而默默忍受。她本來想,京城規矩森嚴,人情冷漠,並不是屬於他的地方。
捍衛邊土的雄鷹,應該到他該去的地方搏擊長空才是。
可如今到了他該去的地方,他卻只能巡邏、護衛嗎。
鶯兒注意到她的情緒,慢慢停下來,轉而勸道:「小姐,差不多到時辰了,不若我們走吧?」
「好。」
圍場行宮倚山而建,不似京中禁宮精緻,反倒頗具禪意,並且將行宮本體和當地的地形地勢結合得融洽順暢,堪稱人間巧藝奪天工。
晚宴不似晌午宏大,一切從簡,只有幾個深得聖上寵愛的臣子才得以出席,梁父算在其中。鶯兒上前遞牌子,梁蘅月就在在原地等她。
「幾日不見,阿蘅你真是愈發清減了啊。」一道熟悉的女聲從後方傳來。
梁蘅月深吸一口氣,也不轉身,看著前方道:「盧小姐,終於肯出門了?」她抬眼望天,好似突然懂了似的,轉過身來定定看著盧鳶,「也是,」她一字一句,
「這回是真的突厥人,盧小姐肯定是要與他們親密交流的,對嗎?」
她神色冷然,縱使沒有侍女在側,依然看起來氣定神閒,是盧鳶最討厭的那副清高做派。
盧鳶索性不再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