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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他只是看了她一眼。
然後轉頭,牽著玄青,不緊不慢地往西麗門而去。
亥時定昏。
精緻的絲竹聲一直響到現在才稀稀拉拉地剛停。一場盛筵,賓主盡歡。也是,只要謝載元高興了,剩下的誰人膽敢垮個臉,給國力日漸鼎盛的大晁皇帝看呢?
紇真借著酒勁兒,站在西麗門前。宮燈將她的身影越拉越長,顯得很落寞。
守衛單純地以為,她是因母國的精妙陣法輕易被破而落寞。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
十八連橫陣到底不過是陣法,陣法由人研究出來,也會由人所破,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罷了。
可有個人的心一旦失了,便再也找不回了。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著緊閉的西麗門,自嘲地笑了笑。
不對。
他的眼神從來就沒有落在她身上過。從前她以為是他身在敵國,生活窘迫、危機四伏,所以不通情愛。
只要自己強勢一點兒,逼逼他,也就成了。
直到她親眼見到,他看那個姑娘的眼神。她太熟悉那個眼神了。
那是一個最完美,最處心積慮的捕獵者,志在必得的眼神。只要那個姑娘一出現,他的眼中便只剩了她。
雖然不願承認,紇真還是忍不住暗自感慨,是自己輸了。
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
紇真的目光一晚上都盯在謝恂身上,她看見了的,梁蘅月離席不久,謝恂便也離開。
她眼神又回到守衛臉上,反覆問道:「我是從前面一直追著謝恂到這兒來的只不過要跟你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出宮去了?」
守衛面露難色,道:「殿下的行蹤不得透露,還望公主體諒咱們。」
紇真呵呵笑了,換個問法:「所以,謝恂竟真的為了梁蘅月,不惜違背宮規?」
她眼見著守衛,聽到某個地方時,目光亂竄。顯然是被她說中。
轉身,邊往回走,邊幽幽地喟嘆,「後半夜定降大雪,外頭可不好走吶……」
守衛站在她身後,不知所謂。
紇真的雙眼,逐漸赤紅。
另一邊,夷山。
伸手漆黑,不見五指。
梁蘅月緊緊抱著玄青的脖子,四周寂靜,唯有一人一馬的腳步聲,還有自己亂撞的心跳。
忽然覺得剛才獨自就想攀牆出去,可真是「不知者無畏」。
不知道為什麼壓低嗓子,道:「殿下?」
沒有應答。
她慌了,感受到右腿那邊有熱氣,伸手去夠,聲音哆哆嗦嗦,「謝、謝恂?」
玄青停下。
謝恂平淡地,「嗯?」
還好有其他人跟她聊,梁蘅月稍稍安心些,深深地吸一口氣,拽住他的衣服不鬆手,「你你你,不害怕嗎?」
謝恂低頭,目光盯著肩上的手。他沒有拒絕,片刻,牽著玄青繼續走,平靜道:「不怕。」
梁蘅月繼續沒話找話,「好黑呀,你看得清路嗎?」
「看得清。」
梁蘅月摸著黑點頭。不跟他計較聊天的質量和積極性了,只要一直有人聲兒就好。
她正滿腦子搜刮話題。
謝恂突然看著她,「我在這山上獵過虎,捕過熊,所以比較熟一些。」
他語氣稀鬆平常,好像在跟她說,今天晚飯吃什麼。
可傳到梁蘅月耳朵裡,明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片刻。
梁蘅月哭唧唧:「我要回家。」
第22章 魚死
謝恂略思索,點頭道:「好。」
便牽著玄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