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餘杭溫聲安撫,態度卻不容置疑,「無妨,我沒事,很快就回去。」
待那一隊太監走後。
餘杭抬了抬手,像是要證明自己一樣,道:「你看,我沒有惡意,」他定定看著梁蘅月,勸說道:「宮牆足高兩丈,小姐如何爬也是爬不上去的,」
梁蘅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極快看回他。
他倒沒有撒謊,這牆她方才親身爬過了,無論如何也夠不到頂。
餘杭繼續,聲音帶著蠱惑道:「不若我幫小姐跟戍守宮門的禁軍說一聲?」
梁蘅月半信半疑,「當真?」
餘杭點點頭,接著便轉身,一副為她引路的樣子。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抬腿便要走。
梁蘅月想了想,又抬頭最後看了一眼高高的牆頭。正是因為她知道,負責此次冬狩安全和戍衛的乃是燕王謝恂。
所以才決定寧可冒險爬牆,也不要面對謝恂。
如今有人願意替她出面,跟謝恂直接對線,她有什麼不能行的呢。
然後壯著膽子,跟了上去。
直到身後響起了細微悉簌的腳步聲,餘杭才放慢了腳步。他嘴角勾起,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才走了幾步。
他收斂笑意,重新做出一副莊肅正經的樣子,轉身掃了一眼鶯兒。
然後停下來。
梁蘅月有些發懵,卻看著餘杭從鶯兒手中拿過來那個手爐,然後親自塞回了她手中。
餘杭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笑了笑,便轉身繼續。
梁蘅月低頭跟著。凍僵的指尖逐漸回暖。
夜色昏暗,她努力看了看那個小手爐,卻沒感到溫暖。
是燙手山芋。
三人很快行至西麗門前。
守衛大老遠就看見了前頭的餘杭,眼中一亮,急忙迎上前來,「餘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梁蘅月在後面聽著,撇了撇嘴。
才不過數日,他就從一窮二白的酸探花成了餘大人了。可真是好能耐。
餘杭用眼角餘光往後看了看,神色自若地拱手道:「我有些急事,想出宮一趟。我知道宮規所定,所有宮門酉時便要下鑰,只是事發突然,可否麻煩兵爺通融一二?」
「啊這……」守衛撓頭,糾結道:「並非我為難大人,只是上頭有規定,任何人在酉時以後想要出宮,必然得經過燕王殿下的首肯,我們……」
餘杭笑,一點沒見惱怒。
下鑰後出宮不易。跑這一趟,本就沒真指望著能放梁蘅月出去。只不過是一時心動,才……
如今自己心願滿足,她的事,只好「無奈」完不成了。
他回頭了看梁蘅月一眼,「是我唐突了,兵爺恪盡職守,實在令我傾佩。至於燕王殿下嗎,就不必打擾……」
話還沒說完。
守衛忽然看向他的身後,行禮道:「屬下見過殿下!」
餘杭一頓。
他眼中閃過不敢置信,回頭看去。
謝恂坐立於玄青之上,破夜色而來,眸色漆黑地定在他身上。
那眼神彷彿浴過無數血汙而來,壓迫感實在太強。只一眼,竟讓他後心發了一片冷汗。
餘杭慌亂之中瞟了一眼梁蘅月。來不及細想這個巧合,便也行禮,「下官,參見燕王殿下。」
西麗門點的宮燈很足,將這一小片地方都照成了橘黃的顏色。梁蘅月感覺有點刺眼,垂了垂眼皮。
她知道身後之人,未來會是手上沾滿無辜性命的帝王。本來是下定了決心,再不見他的。
為了自己和梁家的安危著想。
可怎麼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