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梁蘅月下意識地嘖了一聲。
鶯兒小聲感嘆道:「小姐,燕王殿下好可憐啊……」
梁蘅月眨了眨眼,並不贊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燕王平素裡刻薄寡恩,又是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如今有機會,大家想報復回來,也是人之常情吧,可以理解。」
第11章 第 11 章
「小姐,你別說了……」鶯兒突然使勁拽她的袖子,沖她擠眉弄眼。
梁蘅月不解道:「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若換作我是那些下人,只怕還覺得欺負得不夠呢。」
鶯兒小心翼翼地伸手,指指前方。
梁蘅月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頓時噎了聲。
她傻愣在原地,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硬著頭皮福身道:「敢問公公是、是,」
那白麵佝腰老太監皮笑肉不笑:「老奴是燕王府的總管太監,梁小姐,請隨老奴來……」
梁蘅月:qaq
為什麼別人重生大殺四方,自己重生一點兒腦子都不長啊!!
希望這位老公公沒聽到,聽到也千萬別跟燕王告狀。
她威風全失,也不敢再到處看,如喪考妣一般跟在老太監後頭。
三人很快就到了裡間。
老太監完成任務,飛速地不見了。這屋裡如同外面一樣空無一人,梁蘅月只好帶著鶯兒自己尋道。
繞過一道很簡易的素麵桐木屏風,才見到謝恂。
外頭是雪凍三尺的冬日,他卻只穿了一件單層的裡衣,看起來很空蕩。
盤腿坐在榻上,手中拿著一團玄色的氅衣。
梁蘅月眯眯眼,剛要請安,謝恂便好似看見她了似的,一瞬披上了那件氅衣。
然後,雙手從氅衣合縫處伸出來,將它緊緊裹在身上。
梁蘅月前世嫁過人,對男子的身體並不感到多害羞。只是他這一做,反而讓她紅了臉。
她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行禮:「殿下萬安。」
上面淡淡應了聲,似乎真的才看見她,並沒有聽見她方才在屏風外頭放的「厥詞」。
梁蘅月暗地鬆口氣,沒聽見就好。
她站起身,悄悄打量這間屋子。房間的制式、一應器具,都還算符合規矩,唯獨冷了些,這樣大的空間,竟只放了一個將熄不熄的炭盆。
轉了一圈,目光回到謝恂身上。
他披著的那件氅衣,正是那日在淳康侯府穿過的那個。一根銀針從內斜扎出來。
他方才,難道是自己在縫補衣服嗎?
可是堂堂一燕王,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啊。
梁蘅月聲音發囊,半信半疑地問:「殿下,臣女才知所準備的謝禮竟被守門的禁軍大人私自攔下,如今已叫他們盡數歸還給殿下了。」
謝恂掀起眼皮,又很快垂下,幽幽道:「既已到了他們手上,倒不如不要了。」
梁蘅月以為他有潔癖,猜測道:「為何?不過是些尋常東西,只要未曾開箱,放過哪裡都是一樣的。」
謝恂卻笑了,他微勾嘴角,語氣嘲諷道:「給他們些錢銀,讓他們去買酒吃,喝倒了我這裡正好清靜。若沒得酒喝,只怕又要一天兩回地,來我這裡搜查。」
梁蘅月張張嘴,想要寬慰幾句,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她雖覺得看燕王被欺負,滿解氣的,可親眼見到了他這副樣子,又有些忍不住的……
酸澀。
她上一世,只知道他是鐵腕強權,弒君篡位的君王,人人得而誅之。
卻沒想到,風光背後,他也有這樣失落自抑的時候。
兩人都無話,半晌,謝恂覺得時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