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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應當溫聲細語地向她解釋:我不會走,因為我的父親忌憚我,只希望看到我困於斗室,遊手好閒。
然後裝作落水的小狗,祈求她一點點的憐惜。
可是她怎能變了呢?她就該像之前那樣,沒心沒肺。
因為她只要對他流露出一丁點的善意,他便剋制不住地恃寵生驕。
那道熟悉的聲音在他心中肆意叫囂:
阿蘅,感到受傷吧,被刺到吧。
這樣我便終於能在你心口留下痕跡。
拜託了啊。
好半晌沒有回應。
慢慢的,謝恂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這笑十分愉悅,可他的目光依舊冷得駭人。
愉悅和危險在他的面上交織,有一瞬間,梁蘅月分不清他是再好心提醒,還是根本想把她也給打入詔獄。
梁蘅月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
是啊,這才是真正的燕王殿下啊,她方才在期待什麼呢?
難道他間接幫過她,難道只是聽一個陌生的匈奴女子憤慨幾句,她就昏了頭嗎。
竟然妄想燕王會對她格外不同一些。
真是,天真。
梁蘅月自嘲一笑,後退幾步,恭謹地伏下身子,淡淡開口:「臣女感念殿下那日出手相助,以免臣女剖腹以自證清白之困境,特來跟殿下見禮。」
「方才,是臣女失言了。望殿下見諒。」
第10章 第 10 章
空蕩簡陋的室內,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上首。一縷陽光從窗外打進來,卻照不到男人所在之處,看起來遙不可及。
一聲微不可聞的響動,男人耳根一動,對著虛空道:「送出去了?」
朱和從後面現身,單跪回道:「是。宮裡的人見是梁大人家千金,並不敢為難小姐。」
謝恂唇角微勾:「她生氣了吧?」
方才他對她說,若心誠,便帶著謝禮來拜見。嘴上說說就想了事,只會讓人誤會梁小姐不甘不願。
她一定覺得他這個人很特別,與旁人截然不同吧?
謝恂滿眼期待地注視著自家手下。
朱和被他盯得渾身發毛。
難道主子很討厭梁小姐,所以希望看到梁小姐生氣?
生氣就會失態,失態就會僭越,僭越就會被主子借題發揮,折磨而死!
他回想起梁小姐單薄的樣子,打了個哆嗦。
「啊這……梁小姐似乎並沒有生氣,看起來挺平靜的……」
謝恂的臉色開始發黑,朱和瞥了一眼,又趕緊收回來,磕磕巴巴地:「她說,三日後,會將謝禮送來府上……」
他真的盡力了!
這是他就職以來唯一一次欺騙主子!只是因為他不忍心那朵脆弱易碎的高嶺之花折在主子手中!!
梁小姐日後可千萬不要再踩到主子的底線了啊!
謝恂一動不動,看起來如同一顆枯木長在原地,破敗陰冷,無人問津。
許久,他叫朱和下去。
沒關係。反正他現在也無事可做了,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繼續努力。
她總會注意到他的。
梁蘅月回府後,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讓任何人進。
她想不通,她哪裡得罪了燕王嗎?
明明自己好心去謝他,他還嫌棄自己兩手空空,不夠誠心??
小姑娘又氣又委屈,一雙眼圈兒直發紅。
韓厲來看她,也被她關在了門外。他好笑地敲門,道:「別人都是被關起來,你怎的連這個也要跟人家比著來?」
他話中暗指燕王被軟禁足一事。
西北事變,他和京中所有人原本都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