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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的深夜裡,這裡安靜得就像是一片墓地。
不知為何,韓山忍不住有點心裡發毛。
「媽的……」他低聲罵了一聲,倒也沒選擇回頭再走另一條路。作為一個常年混跡酒吧和賭場這類地方的人,孤身一人走夜路的膽量他自認還是有的。
只是這樣的聯想對他來說有些不吉利。
他晃了晃發昏的腦袋,晃晃悠悠繼續往前走。
但還沒走多遠……
「啪嗒!」
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是第二滴,第二滴……轉眼之間,密密麻麻的水珠已是噼裡啪啦砸落下來。
「媽的!」
韓山再次罵了一聲,暗叫倒黴。
「居然下雨了……」
他額頭上的傷口被雨水沖刷,又是一陣劇痛,最後只能一咬牙脫下外衣擋在頭上,抬腿就跑了起來,整個人十分狼狽。
沒記錯的話,大概還有五百米左右就是這條小巷的巷口,巷口不遠處有一家開了很多年的便宜的小賓館,可以暫時躲雨,或者乾脆就在那裡過個夜……
越來越大的雨如油墨一般肆意塗抹著整個世界,腦門上流下的鮮血讓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眩暈。韓山感覺自己身上在發燙,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就好像有一座越來越重的小山背在他身上。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倒在這條小巷裡時,突然間,一束淡黃色的暖光自前方投來,幽幽照在了他的臉上。
他抬起頭。
朦朧的視線中,一間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旅館不知何時出現在黑夜裡,旅館的大門並未關緊,燈光就是從門縫中照出來的。
隔著雨幕,他隱約看見門縫中的人影。
韓山頓時精神一振,全身一下子來了勁,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一把推開了那半掩的大門。
「老闆在嗎?我要住……住……」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了,就好像喉嚨裡突然被塞了一顆核桃,他迫不及待的腳步也停住了,整個人就僵硬地站在了門口,搭在門上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滿地的鮮血,兩具冰涼的屍體一前一後倒在離他不遠處,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一隻手摸向地面的屍體,似乎正在做什麼奇怪的事。
被他推門的動靜驚動,男人轉過身——
韓山的身體大幅度顫抖了起來。
眼前的場景讓他嚇得不輕。
這驟然的驚嚇如同一記巨錘直擊過來,在受傷和淋雨發燒的雙重作用下而昏沉的腦袋「嗡」地一聲,他整個人身體一晃,一下子摔倒在地,血糊了滿手。
偏偏他卻頭腦發昏,身體酸軟,沒有什麼力氣爬起來了。
「啊,第一次做這種事,居然就被人撞到了呢……」
低沉而緩慢的男聲在他頭頂響起,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然後是傘尖杵在地面的聲音,男人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從下往上,出現在視線裡的是男人修長的腿,直垂到膝蓋的黑色長風衣,半長落至衣領處還帶著微微卷翹的淡金色長髮,以及一張一眼看上去便讓人聯想到音樂家、畫家這類富有豐富藝術氣息身份的臉。
「深夜不請自來,真是一位失禮的客人啊。」
男人淡灰色的眼睛看著他,唇角微笑的弧度彷彿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標準,語氣也很優雅,偏偏讓韓山一陣毛骨悚然。
他從容抬起手中的黑傘,一滴淡紅色的水珠沿著傘面抖落,恰巧落在韓山顫抖的睫毛上。伴隨著機括輕微的轉動,黑洞洞的槍口出現在傘尖。
然後,抵上了韓山的額頭。
「——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嗬……嗬……你……」韓山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