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誓約（3）(第1/3 頁)

陶赤乃東商祭司，與少盤平分權力，今日褒姒出場，他驚為天人，內心早在盤算如何一親芳澤，又妒忌楊珏出盡風頭，和褒姒眉來眼的，見少盤發怒，他便上前添油加醋`陛下，這楊珏身為教化之官，知法違法，公然與貴妃娘娘郎情妄意，實是大逆不道，若不嚴懲，不足以儆效尤`

少盤本意斥責楊珏幾句，把心口惡氣發出即可，聽到陶赤之言，不由大驚忙追問該如何處置？陶朱說要將楊珏削職為民，永不敘用才能以儆效尤，少盤不由躊躇不前，削盡為民之懲不啻於謀逆等當死之罪，楊珏不過酒後失態，削職為民懲罰太過啦！

褒姒不嘵人情世故，偏偏這時過來替楊珏求情，少盤怒火中燒，命執金吾將楊珏投入天牢，交部議審定罪，楊珏性烈，當場大罵少盤無道昏君，幾名平時與楊珏過從甚密的大臣忙上前勸阻，楊珏益發得勢，口不慌言，把少盤的一些舊惡新過全部翻出來，少盤如何能忍，將楊珏問成死罪，命執金吾將其推出午門斬首，幾名大臣忙跪倒求情，言辭殷殷，少盤猶豫起來，轉頭見褒姒在一旁為楊珏哭的梨花帶雨，內心益恨，索性將幾名大臣和褒姒問成死罪，陪楊珏一齊作無頭之鬼！

天威赫赫，電閃雷鳴，一眾執金吾上前如餓虎撲羊一般將楊珏等人的頂帶衣袍剝出，捆得如同粽子一般，七手八腳拖出大殿，陶赤比時卻心懷鬼胎，上前稟奏請少盤刀下留人，少盤怒氣正盛，橫眉冷麵說`天師自重，誰敢智楊珏求情？與其同死！`陶赤不為所動，大聲道`陛下，明年的大祭尚缺犧牲，楊珏及其僕從，皆天潢貴胄，何不暫寄人頭，充作犧牲之數！`

少盤聞言一愣，隨即冷笑道`天師言之有理，楊珏一夥結黨營私，圖謀不軌，淫邀豔約，穢亂宮室，百死難贖其罪，仁人有愛人之心，允其九族獻祭贖罪！`

少盤刻薄寡恩，睚眥必報，一言不合便誅連九族，王公大臣亦不能免，楊珏言行放浪，連累九族受誅姑且不論，十幾位王公大臣皆兩朝元老，國之肱股，因其連帶受誅九族之罰，我未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無辜之極！少盤刻薄殘酷之甚由此也可見一斑！

眾大臣在殿上兩股戰戰，瑟瑟發抖，少盤見一眾觸其逆鱗者被押入死牢，只覺舒心暢意，在金鑾寶殿上哈哈大笑起來，陶赤亦笑容滿面上前稟奏:`陛下，祭天大典之期已近在眼前，通天祭壇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不足以當此重典呀！`少盤反問道`依天師之意又當如何？`

陶赤笑道`即日全天下徵發民夫修築通天祭壇，凡年滿十四，未滿七旬，不分男女，不論貴賤人等，俱在徵發之列…`陶赤話音未落，少盤即出言反駁，通天祭壇工程巨大，徵全國民夫足以勝任，但全國民夫累千積萬，聚積可塞川雍谷，萬一錢糧供應斷絕，朝歌將天高三尺呀！

少盤言之篤篤，陶赤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商朝開國已歷百世千年，賴祖宗天神恩寵，國運昌盛，福祉綿綿不絕，近年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冒犯鬼神之言行時有耳聞目睹，天神祖宗多次怪罪提醒，大旱三年，江河斷流。天崩地裂，山川坍塌。飛蝗遮日，顆粒無收。凡此種種，不勝列舉，皆是天神祖宗見責，略施薄懲！若要祖宗熄怒，唯有隆重祭天之禮，使天神祖宗足見我贖罪之誠！`長篇大論，陶赤說的口焦，在桌上端起酒杯，連飲三杯，接著說道`祭天之禮最重不過犧牲血祭，若要復加，唯有增加犧牲數量，百年大祭，定製人殉數萬，此數不足以示誠，徵召民夫，命其自帶錢糧，不顧生死勞其筋骨，不問其傷情病痛，不問其飽暖飢寒，使其倒斃溝渠荒野，亦算人殉獻祭，至於死多少人，就看天神祖宗的意思！`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之內一片譁然，萬人大祭，已是有悖人倫天道，陶赤之計則是喪心病狂，天寒地凍曝露曠野，足以使年老體弱者倒斃於途，不問飢飽使其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