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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認啥？為了這麼個站著茅坑不拉屎的。你就不要兒子了？&rdo;周老太太聽不下去了，&ldo;你這樣的，一輩子就是個絕戶頭的命！&rdo;

&ldo;娘……&rdo;沒兒子一直是周春喜心裡過不去的坎兒，被自己的娘這樣說他心裡的痛苦簡直要滅頂。

&ldo;二哥！今天你要是不揍二嫂，你就是不孝！你們一家大大小小都沒把爹孃放眼裡！活該你絕戶！&rdo;周紅英指著周春喜的鼻子叫道。

&ldo;二叔，我奶都哭成這樣了，你咋不心疼吶？&rdo;周娟坐在南炕邊的凳子上。嘴上說得著急。屁股卻一動沒動。

&ldo;他爹！你打我吧！我該打呀……&rdo;李貴芝跪都跪不住，被周平攙著才勉強沒攤在地上。

&ldo;爹！你別打我娘，我娘身子骨太差了。你要打就打我吧！&rdo;周平趕緊攔在周春喜面前。

&ldo;我生了個啥兒子呀！老天爺呀！你咋不下來個雷劈死我這個老不死的呀！&rdo;周老太太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周春喜還不動手，是真的傷心了，哭得眼淚鼻涕一起下來。

……

周陽和周晨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看著一直繃著一張小臉兒木然地看著這一切的周晚晚，都覺得妹妹這是給嚇著了。得趕緊離開。

周晨抱著周晚晚，周陽走在外側擋著鬧成一團的眾人，就要出東屋，&ldo;三樂、四樂。你倆幹啥去？奶都哭成這樣了，你倆倒是過去拉一把，勸勸吶！&rdo;剛走出幾步的兄妹三人就被周娟叫住了。

&ldo;囡囡嚇壞了。我們帶她去拜拜黃大仙兒。&rdo;周陽急中生智，趕緊答道。這個老實孩子能想到這個藉口，也算是不容易了。

&ldo;我們都小，也不知道咋勸，這不是都看著二姐呢嘛！二姐咋辦我們就跟著咋辦。&rdo;周晨可不是好惹的，幾句話就把周娟說得臉一紅，撇過頭不吱聲了。

三人走出東屋，快步回到西屋，周陽把門插好，長出了一口氣。要不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好出門，他是真不想在這個家待著。

周晨抱著周晚晚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斷地順著她的頭髮和後背，&ldo;囡囡不怕啊，大哥在呢，二哥也在呢，囡囡不怕，不怕啊。&rdo;

周陽走過來接過周晚晚，跟她額頭抵著額頭，試了一下溫度，總算放下點心，也抱著她在屋子裡走著，記得妹妹很小的時候，母親剛去世，她又餓又病，一晚一晚地哭鬧，兄弟倆就這樣輪流抱著她在地上走，只有這時候，她才能安靜一會兒，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哥哥們，又可愛又可憐……

&ldo;要不，咱真去拜拜黃大仙兒？&rdo;周陽平時可是不信這些的，可今天看妹妹被嚇著的樣子，又覺得如果真有黃大仙兒也挺好的，至少能有個可以求的，總比沒著沒落地著急好。

&ldo;先看看吧，&rdo;周晨摸摸周晚晚的額頭和小手小腳，覺得溫度都正常，&ldo;現在看著都沒啥事兒，看晚上能不能睡著覺再說。&rdo;

&ldo;嗯，晚上咱倆都精神著點兒，別睡死了。&rdo;周陽也同意。

&ldo;大哥，我不怕。&rdo;周晚晚見不得兩個哥哥著急，趕緊安慰他們。

&ldo;囡囡真厲害，咱不怕，有大哥、二哥呢，咱啥都不怕啊！&rdo;周陽亂七八糟地安慰著妹妹，其實他心裡最怕。

現在他甚至比母親剛去世時更怕妹妹有一點點不妥，那時候他對妹妹當然有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