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2/4 頁)

周娟在北大泡子洗乾淨帶了回來，周霞也不知道在哪把自己弄乾淨了，悄無聲息地躲在灶坑前燒著火。

李貴芝一回來就發現周蘭發燒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屁股上好幾個大紫疙瘩，一看就是讓人下死力氣擰出來的。周平抱著瘦成一把骨頭的周蘭抹眼淚，剛叫了一聲：&ldo;奶……&rdo;

周老太太嗷一嗓子就炸開了，&ldo;你叫喚啥？她死了我還得給她償命去？她是祖宗！我得打個板兒把她供起來！這還摸不得碰不得了！&rdo;周老太太跳下炕，就往抱著周蘭的周平懷裡撞，&ldo;我把老命給你！你掐死我吧！掐死我你就稱心了！&rdo;

坐在炕沿上的周平被周老太太撞了個趔趄，手裡的周蘭險些掉下來，她趕緊護住周蘭，哭著喊道：&ldo;奶！你這是幹啥呀？我說啥了？奶！奶！&rdo;

蹲在炕沿邊上的周春喜趕緊拉住瘋了一樣的周老太太，&ldo;娘！你這是幹啥呀？&rdo;

周老太太回手就抓了周春喜一把，在他脖子上留下四道血檁子，又瘋了一樣拿頭去撞周春喜，&ldo;我死了得了！我活著幹啥呀！一個個地都盼著我早死呀！&rdo;

&ldo;娘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rdo;周春喜的胳膊上又被周老太太抓出幾道檁子，躲又不敢躲，只能硬扛著。

第六十四章 砸筏子

周娟在周紅英耳邊嘀咕了兩句，周紅英馬上眼睛冒火地沖了過來，一把把周平推到在炕上，揪住周平的頭髮就給了她兩個耳光，回頭對周老太太叫道：&ldo;娘！你打二哥有啥用！撓死這個小賤人！一準兒是她和二嫂在背後跟二哥嘀咕啥了！&rdo;周平放開周蘭就去擋周紅英撓過來的手，那手指又長又黑，真被她撓上了，毀容都有可能。

全家人，除了在大隊部沒回來的周春發都聚在東屋等著吃晚飯，聽到動靜的王鳳英也從廚房跑了過來，只有周霞和周玲因為上午的事不敢見周老太太，躲在廚房沒過來。

看到屋子裡亂成一團，周老頭和周春亮一如既往地事不關己，吧嗒吧嗒抽著旱菸不說話。王鳳英和周軍咧著嘴笑，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李貴芝已經嚇哆嗦了，堆崴在炕沿邊兒上動都動不了，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喊出微弱的幾聲：&ldo;別打了，別打了……&rdo;被淹沒在周老太太和周紅英尖利的哭罵聲中，自己都聽不見。

周春來到是真心想去拉架，走到周老太太跟前正不知道從何下手，沈玉芬也走了過來，嘴裡說著：&ldo;娘，你有話好好說啊！&rdo;手上卻拉著周春來不讓他上前。想上來拉架的周富也被王鳳英按在凳子上，再想動，又被周娟按住。

周晚晚被周晨抱在懷裡，冷漠地看著這一屋子各懷鬼胎的周家人，對誰吃虧誰受傷一點都不關心。周晨也靜靜地看著，黑幽幽的眼睛如同寧靜的湖泊，不起一點波瀾。周陽看著亂成一團的北炕，想過去拉架。看看身邊的弟妹又不放心，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原地護著他們。

&ldo;囡囡閉上眼睛。&rdo;周陽把周晚晚的耳朵捂上，不想讓妹妹看見這一幕。要不是周老太太和周春喜站的地方離門太近，現在走過去怕會誤傷妹妹，周陽一定會帶著弟弟妹妹離開這裡，這樣的場面。妹妹看了說不定會嚇得不敢睡覺。

一直站得遠遠的周娟人沒過去。嘴可一直沒閒著，&ldo;奶呀！您老可別傷著自個呀！那可就真趁了人家的心了！&rdo;

&ldo;奶！您快點停手吧，一會兒我老姑都被二丫騎上打了！&rdo;

&ldo;奶呀！你看把我二嬸嚇得。都不敢出聲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