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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者眸光微動。
容不漁也看出了他的殺意,低聲道:「護好我的身體。」
說罷,整個人宛如被推倒的沙塔,嘩的一聲直直塌了下去,猶襄化為的長劍和他手腕上的遺夢珠簌簌掉落在一堆銀白色的沙堆中。
傳聞中修士大能入聖境後,渡雷劫時最後一道雷劈下之處,必出息壤。
不過息壤往往只是煉器的材料,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用它來寄身。
容不漁元神離開軀殼,息壤捏成的軀體自然沒了支撐。
猶襄飛快化為黑霧,風似的將地上的息壤捲到一起攏著——若是丟了這個,容不漁回來指不定會把他吊起來打。
他剛將息壤收好,不遠處便驟然綻放出一股如泉水般的光輝,在原地驟然炸開,將漆黑的天幕照亮出一道道蒸騰而上的光芒。
容不漁的元神太過虛幻,只能隱隱瞧見他背後披著的白鶴紋紅袍,而胸口不知為何似乎隱約插著一把劍。
不過只是一閃,倏地不見了。
他手無寸鐵,只依靠著元神靈力同肅清者撞在一起。
狂風拔地而起,將容不漁和肅清者的身形吹拂的彷彿要消散在世間。
猶襄一愣,立刻揚聲道:「容不漁!你心口的劍……」
他還未說完,容不漁勾起一抹笑,後背衣袍的白鶴彷彿活了一般,猛然發出一聲尖嘯,宛如千百隻蝴蝶飛撲而來。
虛幻的白鶴展翅,衝著肅清者融於黑暗的軀殼蜂擁而上,尖喙咬住寸寸黑暗,強行撕裂,化為自身靈力。
那肅清者猝不及防,駭然看著閉眸的容不漁:「你……」
他飛身後退,本能地想要退回傀儡中保住性命,但是一群白鶴卻未留給他絲毫退路,只是十息間便將周遭黑霧整個吞入腹中。
只聽到一聲慘叫,那如同煙霧的肅清者原地收縮成一個圓球,猛然在原地炸裂開來。
一堆製作傀儡的木頭噼裡啪啦散在中間,上面全是漆黑的血跡。
白鶴吞噬完,乖順地飛回容不漁的衣袍上,化為收羽的白鶴,徹底安分下來。
容不漁猛地按住了心口,只覺渾身靈力從心口不住地流出。
他身形微晃,視線所及之處,猶襄正飛快衝他飛來。
容不漁輕輕抬手:「息……」
息壤二字還未說完,他便緩慢化為一團白光,漂浮在半空。
猶襄奔到前方,看著地上散落的木頭,愣了一下,才化成五指將容不漁的元神托起。
強行催動元神靈力,容不漁舊傷復發,怕是要修養好幾日才能完全恢復。
猶襄嘆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將息壤拿出來,正要讓容不漁的元神歸位時,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動作突然頓住了。
他看著手中閃著銀光的息壤,突然喃喃道:「我跟著他難道不就是為了息壤嗎?」
現在容不漁元神離體,那這息壤……不就是他的了嗎?
猶襄跟在容不漁身旁委曲求全了九年,這還是頭一回離息壤這般近。
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將容不漁元神直接丟在一旁,黑霧下的紫眸閃著幽光,死死盯著地上的息壤。
若是他現在有身體的話,早就心跳如鼓,恨不得原地起蹦三尺高了。
猶襄深吸幾口氣,才抖著手去碰面前觸手可及的息壤。
只是在即將觸碰到至極,一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猶襄被容不漁揍怕了,手飛快縮回去,驚慌不已地回頭看去。
容不漁的元神依然安安分分待在地上,並未發聲。
猶襄心下一驚:「什麼人?!」
黑暗中緩慢出現一道微光,一個人踏著細碎的光芒緩步走來,嘴中還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