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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時間?

‐‐不過是一場你忘記我，我等待你的追逐。

&ldo;所以，人與其他五界生靈的相愛，結局註定是遺忘嗎?&rdo;

&ldo;因為死生輪迴乃是天地法則，規則無可改。要靠活著的一方固守執念與堅持來維繫一段超越時間的感情，太難了。&rdo;

&ldo;……&rdo;

&ldo;即便現在對你來說有諸多的難解之處，但蘑菇，無論是否願意，我們與寂寞相比，總是輸家……終究會愛上其他人的。&rdo;

正經模樣不過持續了片刻，話鋒陡然一轉，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笑眯眯道，&ldo;你個缺了一魄的小妖怪能有這份善心也挺難得啊。&rdo;

沈歆一怔：&ldo;你說我……&rdo;

他擺擺手，&ldo;不是什麼大事。你雖三魂七魄缺一魄，或許傻了點，但福澤深厚，又有靈氣加持，不打緊。&rdo;

她聽得迷糊，不過只敏銳地捕捉到&ldo;傻了點&rdo;三個字，氣不打一處來，&ldo;我不傻的!你真沒禮貌!&rdo;

&ldo;是啊老鬼，你可真沒禮貌。&rdo;

一道涼颼颼的聲音憑空出現，&ldo;紀知雲&rdo;身形一頓，臉上慢慢地消弭了笑容。緊接著，他全身開始劇烈抖動，就連牢牢握在手裡的酒瓶都幾乎拿不穩。

蒼白而清瘦的手覆在他的天靈蓋上，晏方思面無表情地接住了幾近落地的酒瓶放回桌上，驀地扯住了從男生頭頂冒出來的一縷白煙。

他手掌下的腦袋微微一顫，竟有立即甦醒的徵兆。他心道不妙，掐著老鬼的脖子忘記放開，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紀知雲開啟了眼皮，眨巴兩下。

&ldo;媽媽呀!鬼啊‐‐&rdo;

撕心裂肺的男聲響徹空蕩蕩的火鍋餐廳，猶帶丁點難以掩蓋的哭腔。

第22章 騙子

白煙離體的剎那，頓生兇相。然而只維持了數秒，便變作一張標緻的白麵小生臉。

可那青面獠牙的模樣刻在紀知雲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嗷嗷直叫，大驚失色地躲去沈歆身後，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寬鬆的毛衣抓起褶皺，閉上眼自我催眠似地念叨：&ldo;那是鬼嗎?不是吧?一定不是……&rdo;

晏方思臉色明顯沉下來，涼颼颼答了聲&ldo;你看錯了&rdo;，一把揪住這小子的後領，正要開始下一步動作便被沈歆一眼瞪住。她離他太近了，令他的心慌亂一拍，從而導致大腦的暫時性短路。

他似乎忘記了某件重要的事。

老鬼透明、沒腳，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晏方思本應該跟這怕鬼的小子一樣沒命地尖叫。

沈歆淡淡地望著他。

她第一次對他流露足以用&ldo;疏離&rdo;去形容的神色，有什麼東西躺在眼底，幾欲崩裂。手攥握成拳，她擰著袖口的一根毛線頭，輕輕地問：&ldo;相公，你不是怕鬼嗎?透明沒腳並且凶神惡煞的鬼。&rdo;

他才留意到，她的半個身軀幾乎已經擋在他與老鬼中間‐‐早在老鬼脫離紀知雲身體的瞬間。

晏方思盯著沈歆，嘴唇翕動，一時失去了他擅長的詭辯能力，幾次開口蹦不出一個字。

老鬼窺見氣氛不太對勁，趁機逃之夭夭，邊飛奔還邊火上澆油地遙喊：&ldo;嘖，他這樣的傢伙何曾怕過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