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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鼕鼕停了下來，對喬昊搖了搖頭。

&ldo;你……要好好的。&rdo;

&ldo;你要對美國的醫療水平有信心，&rdo;石鼕鼕笑道，&ldo;不知道明年這個時候會是什麼樣，我是什麼狀態，出院了沒？會不會已經長出頭髮了？你也要好好的，爭取考上主治醫生，繼續當你們科的形象代言人，能相親就繼續相親，說不定就碰上有緣人了，對吧？&rdo;

喬昊的手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都了冒出來，他不知該說什麼，不能點頭也不能發火，那人的話在他聽來無論如何都像是最後的叮囑。

他不回答，石鼕鼕也不強求，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只是道，&ldo;回醫院吧，時間不早了。&rdo;

住院大樓下，陳致已經等在那裡。

喬昊開著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然後茫然看著他繞到後備箱旁去拿輪椅。

石鼕鼕已經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他伸手準備去推車門時，喬昊才一下回過神來。

&ldo;等一下！&rdo;他喊。

石鼕鼕看向他，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ldo;你還欠我一幅畫。&rdo;喬昊的雙眼泛起了紅。

&ldo;我……什麼時候欠你畫了……&rdo;石鼕鼕勉強笑了一下，看向喬昊的神情像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

&ldo;湖邊那張畫再加一幅命題畫作，換演唱會的門票，湖邊的畫你給了，但命題畫作你還欠著，所以，你別忘了！&rdo;喬昊的聲音哽咽，深深看著石鼕鼕，彷彿不這樣看他，他會隨時消失一樣。

石鼕鼕的神情複雜起來，眉頭隱隱在顫動。

他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又抬了起來，&ldo;多久的事了，這麼計較，那也得你先命個題啊……&rdo;

&ldo;我……&rdo;喬昊急切地思索著，卻發現腦中竟頭緒全無，他將自己最後和石鼕鼕的這點牽絆說出，為的只是要對方一個會好好活下去的承諾，而當這個承諾還要一個前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腦中和心裡一樣，早已空白一片。

&ldo;如果想不出來的話，那就算了吧。&rdo;石鼕鼕再次去推門，轉身前留給喬昊一個想賴帳的笑臉。

&ldo;‐‐你剛剛哼的歌，歌名！&rdo;陽光隨著推開的車門傾瀉進車裡，喬昊急道。

之前，石鼕鼕反覆在他耳邊哼唱的旋律終於起了作用，儘管此刻他已經根本記不起那歌的名字了。

&ldo;好，如果我還能再畫畫的話。&rdo;石鼕鼕最後轉過身來，對他揚起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to be ntued…

第67章 終章（上）

終章（上）

喬昊如常日一樣上班，沒想過請假，也無法請假。醫院仍如菜場一樣熱鬧，門診人滿為患，住院部的走廊上布滿加床。

下班，他便去母親的病房裡照顧她，事情不多，只是幫她倒倒茶、削削水果，閒下來就在她旁邊看書，考主治的書。

石鼕鼕出院那天，他如約沒有去送別，一整天他都跟著主任在病房轉著。

父母在他面前變得小心翼翼的，好像犯錯的不是他而是他們，連喬旻都收斂許多，表現得像個溫柔懂事的大姐，時不時給在病房裡看護母親的他送點加餐，還是&ldo;自己做的&rdo;。

然後，終於母親也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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