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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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瑾初有點想笑。
笑某人的小伎倆,她心思其實挺容易看得懂,但也透露著些許隱晦。
她臉被曬得微紅,唇色卻有點白,時瑾初眸中掠過一抹淡淡情緒,他一字不提女子沒行禮的事,抬起手在她臉側撫了撫,問她:
“病真的好了?”
沒見她時,懷疑她是裝病。
見到人了,時瑾初又覺得她也許是真的病了。
她沒擦什麼粉,雙頰依舊寡淡,是很難裝出來的病色,指腹觸感順滑細膩,叫人難免容易藏了點旖旎心思,時瑾初眸底神色稍暗了些許。
邰諳窈輕抬下頜,被他碰得有點癢,不由得躲了躲,臉頰稍偏,沒有忘記回答他的話:“真的好了。”
時瑾初順勢收回了手。
她彷彿隱晦地鬆了口氣,重新轉過臉來,杏眸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遲疑了下,她輕垂眸,藏住些許赧意:
“昨日皇上讓人送來的荔枝,嬪妾很喜歡。”
她站在他面前,風吹過兩人衣袖糾纏,她順著這陣風輕輕勾住他尾指,癢意順著指骨一路蔓延,頗有點荒唐,時瑾初幾不可察地一頓,他稍垂眸,視線落在她身上,只見她偏頭:“皇上要不要去嬪妾宮中嚐嚐?”
時瑾初挺冷淡地笑了笑:
“你倒是會獻殷勤。”
拿他賞給她的東西借花獻佛,也只有她做得出來。
話是這麼說,他一點也不客氣地抵著某人指骨,將她整隻手扣在了掌心。
掌心有淺淺涼意傳來,時瑾初若無其事地瞥了她一眼,越發意識到她的體弱。
邰諳窈裝作沒聽見他的話,她入宮時,只有一抬小箱子罷了,比不得旁人成親時的十里紅妝,也的確沒什麼好東西,邰家給她裝的最多就是銀錢,其餘的再沒有什麼,或許是覺得有良妃在,足夠照顧她。
又或許是故意為之,讓她難有立足之物,才能更好地將她和良妃捆綁在一起。
聖駕轉道。
一路有不少人看見皇上牽著儀美人回了聞樂苑,又不知宮中碎了多少玉器,邰諳窈沒時間想這些,某人存在感太強,叫她不得已將所有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微風習習,吹在人身上,叫人生出些許懶洋洋的。
邰諳窈年少時身體不好,習慣性走路很慢。
本是一刻鐘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兩倍出來,時瑾初偶爾瞥她一眼,有時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
時瑾初眯了眯眼眸,仿若不經意閒聊一般:
“你每日請安不會遲到麼?”
邰諳窈不解地轉頭:“當然不會,綏錦會在請安前提醒嬪妾的。”
她是個慢性子的人,十餘年的養病時間磨也磨成了這個性子,也慣來做什麼事都專注,這時偏過頭,才注意到時瑾初的視線。
她意識到了什麼,臉頰驀然微白,她快速地低下頭:
“皇上是
在嫌棄嬪妾慢麼?”
她話落的同時,也刻意加快了步子,她這模樣讓時瑾初看得有點眼疼,他輕嘖了聲,拉住了某人,否認道:“沒嫌棄你。”
女子依舊遲疑地看向他。
時瑾初輕挑眉,還是個嬌脾氣。
他這破脾氣慣來不會哄人,這時,也只是語氣淡淡道:
“只是隨意一問,別胡思亂想。”
邰諳窈也不知信沒信,總歸腳步是重新慢了下來,等到了聞樂苑,她輕喘著氣,額頭溢位了些許汵汗,殿內的宮人雖然驚訝聖駕一起來了,但綏錦依舊倒了熱水,忙前忙後地替邰諳窈擦汗,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時瑾初這才意識到,她並非故意做戲,而是每日的確這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