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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大漢不由發出一聲悶哼,而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今天第二次拿石子兒射人的邵振洲,已經大馬金刀地往他們跟前一站,吼起嗓子來。
「邵振國,你特孃的睡死了,人家都偷到眼皮子底下來了,還不趕緊給老子滾起來!」
邵振洲這一嗓子,穿雲裂石,丹氣十足,是他往日裡練兵時的架勢,也徹底打破了夜的寧靜。
剛剛流著涎水進入夢鄉的邵振國和他的小夥伴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趕緊摸著黑,迷迷瞪瞪地爬起來,懵懂過後,很快回過神來,隨手操起打狗棍,像兩條嗷嗷叫的小狼崽般,沖了出來……
「哪個,是哪個,敢來偷我們的苞谷!不要命了,看老子不打死他個狗娘養的!」
隨著邵振洲和邵振國這前後的一系列動靜,不遠處幾個「狗向火」草棚裡的人也被驚醒了,陸續竄出幾條人影,人人手上俱是一根打狗棒,怒氣沖沖,彷如要打鬼!
「老大,被發現了,咋辦?」
所謂「偷青偷青」,當然就是偷偷摸摸地來,所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破了偷青賊們的如意算盤,也讓他們忽然間如受驚的無頭蒼蠅般,團團亂轉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大漢同樣一驚過後,很快仗著狗膽包天,穩住了心神。
「娘個蛋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月灣隊就那麼四個草棚子,頂了天不過八條小耗子,和老子們人數一樣,玩起真格的來,老子一個能頂他們十個,怕他們個卵逑!都給老子支楞起來,今晚,就讓月灣隊的小雞仔子們嘗嘗老子們的厲害!」
大漢言語間乾脆打亮了手電筒,卻是個身高一米八多的胖壯大漢,雙目赤紅,滿臉橫肉,身上只邋裡邋遢地穿了件舊得不成樣的褂子和一條大褲衩,露著一雙毛茸茸的大長腿和半個肚皮,看起來又髒又暄。
就這外形,的確是個有幾分本事能裝蠻耍橫唬人的!
奈何,大漢剛撂完狠話,對面就一點面子都不給地傳來一聲嗤笑,聲音裡嘲諷意味十足。
「劉毛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年的牢飯還沒吃夠呢,還敢做些偷雞摸狗的爛勾當,破壞生產,撬群眾牆角,出息!」
就算邵振洲常年不在隊裡,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眼前這光頭大漢,就是本大隊最臭大街的潑皮無賴劉毛子,兩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小時候還在村小一起讀過幾天書。
而且,兩人也都是一樣的光棍,當然,光棍的原因,自然是不同的。
劉毛子這人,從小就是個賴皮,不是做些捉蛇嚇唬大姑娘小媳婦的事,就是跟人打群架,沙壩大隊九個生產隊,提起這一號人物來,人人都是牙酸搖頭,唯恐避之不及。
以上這些,都還是小兒科。
三年前,邵振洲探親回來時,就聽說這人因為偷了別人家的狗去吃,還張狂地拿刀砍傷了上門找的狗主人,被關了籬笆子判了刑,如今看來,人是放出來了,但依然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
邵振洲莫名覺得今天有些好笑,就像撞鬼一樣,一個兩個的潑皮無賴盡像螞蟥一樣,往他身上撲黏過來,讓他不想手癢都不成。
畢竟,軍人的一項重要優秀性格,就是「野蠻」,當然,這種野蠻,不是指浮淺於表面的那種喊打喊殺,而是對於「敵人」要毫不猶豫地堅決消滅之,簡稱作戰部隊式的「野蠻」!
對於劉毛子這種人,邵振洲覺得,今晚不給他點教訓,都對不起身上的這身軍裝!
「振洲哥!」
邵振國他們的馬燈也終於點了起來,照亮了邵振洲站著的那處地方,月灣隊的八個小夥子們都圍攏了過來,站在邵振洲身邊,與劉毛子等人狠狠地互相對峙著,空氣裡的火星子一觸即發。
「邵—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