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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眼睛,的確是她整張笑臉上,最讓人恍神的地方,眼角的弧線,說不出的清晰而美麗,眼神清澈,眼珠兒漆黑,看人時,眸子波光粼粼,就像崖下的深潭,有一種要把人吸進去的力量。
邵振洲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蜻蜓掉進這雙眼睛裡,也要沉底……
邵振洲只覺得自己向來精準受控的大腦,一瞬間又有幾分不聽話了,他喉結聳動了幾下,粗黑的睫毛蒲扇般顫了顫,在姑娘察覺到他的異樣前,遮住了眼底那不為人所知的萬千波瀾……
隨即,清咳了一聲,也像三年前一樣,用著和鄉親們同樣的稱呼,輕聲喚她。
「小夏知青。」
小夏知青,夏居雪!
這個三年前忽然間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三年來時不時冒出來在他腦海里跑上一個五公里的姑娘啊,時隔三年,終是又見到了!
雖然,這場見面方式,似乎有些不怎麼和諧美好……
本地有句老話:「屙痢屙多了,遲早要惹事」,今天,就句話就是對羅老四和吳大褲衩的總結。
邵振振與夏居雪三人春天般其樂融融,羅老四和吳大褲衩這兩個整天亂屙亂尿的無賴貨,則是覺得瞬間就進入了寒冬臘月。
腦袋裡只有十二個字:晴天霹靂!五雷轟頂!流年不利!
吳大褲衩偷偷瞄了邵振洲一眼,心裡一面後悔不已,一面又暗自慶幸。
還好還好,他剛剛沒有像羅老四那個蠢貨一樣往前拱,對人家姑娘和歲娃兒動手耍蠻,只是嘴皮子犯了點賤,這男人當時離得遠,估計沒聽到……
而剛剛把人得罪狠了的羅老四,周身的毛孔則是嗖地一聲,又冒出了一層冷汗。
娘個蛋蛋的,瞧他們這熟稔寒暄的架勢,特孃的還是熟人啊,之前這男的,就像個油鹽不進的紅炭丸般,扎手得很,這會兒再加上這一茬,那一大兩小要是氣不過,想繼續找他麻煩,咋個辦?
不說他自己,就算再加上一個吳大褲衩,拳頭也不夠人家硬啊,而且他也算是看透了,羅大褲衩就是個不中用的軟逑貨,瞧那小賊眼滴溜的,比他還心虛氣短……
難道,他們今天真是貓兒玩餈粑——脫不了爪爪,要完逑?
羅老四一時間越想越怕,而彷彿要印證他心裡的嗚呼哀哉似的,驚喜過後的囍娃兒,很快想起他二人來,轉過腦袋,小手一指,劈叉著小嗓門,向邵振洲告起狀來。
「振洲哥,這兩個比狗還癩比屎還臭的壞種臭流氓欺負我們,把他們送去公社,讓他們勞動改造,每天刨大糞!」
羅老四、吳大褲衩:娘誒,這小心眼子的毛孩兒,還真特孃的搞現世報來了!
第4章 擦耳山好兒郎
蘭橋公社大院位於公社街道的東北角,治保組辦公室裡,今天值班的副主任羅定國和幾個民兵正無聊地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呢,冷不丁屋外有腳步聲響起。
隨即,從門外進來幾個人來,前兩個垮著腦袋垂著臉,跟犯了錯夾著尾巴的賴皮狗似的,只是,看到羅定國後,羅老四原本還繃緊的身子,便下意識地鬆懈了下來,還暗暗勾了勾嘴角。
邵振洲何等敏銳,立刻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一雙銳利的眼眸,不著痕跡地閃了閃。
至於原本還有些懶綿綿的羅定國,忽然睜大了眼睛,孃的,這不是他本家的小輩羅老四和他那個成天不幹人事的狐朋狗友嘛!
至於二人身後——
先是一個一臉嚴肅像是押解犯人似的解放軍,再就是一個姑娘,兩個歲娃兒,那姑娘長得那個水靈,就算是羅定國這個年過40的漢子,都忍不住多瞅了一眼,更別說他身後那兩個小民兵了……
身為治保組副主任,羅定國對公社那些有名的潑皮無賴的情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