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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瓷窯的火頭有時候挺講運氣的,滅了再點,說不定出來的瓷器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do;塗安真第一次看到真金如此失落,想多說幾句寬慰他的心。
&ldo;託你吉言,希望吧。&rdo;真金還是看著瓷窯,神色黯然。
&ldo;那是什麼?&rdo;塗安真看到了瓷窯風箱邊未燃盡的半個竹筒。
&ldo;這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rdo;劉伯上前拾起竹筒,遞給真金。
&ldo;這……我們用的柴火是榆木,竹筒是做不了柴火的,水分太多,也不經燒。&rdo;
&ldo;難道這是灌水用的?&rdo;真金拿起竹筒,伸進了窯口裡。
&ldo;對!肯定是,要不然窯火怎麼可能滅?窯壁外邊也不可能有水跡,一定是有人灌水進了瓷窯裡面,用竹筒做引流。&rdo;火頭工也跟著真金確信起來。
真金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沉,他突然轉向劉伯,問:&ldo;是誰告訴你窯火是被澆滅的?&rdo;
&ldo;是他!&rdo;劉伯好像也明白髮生了什麼,臉色突變,指向其中一個火頭,就是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還說自己該死的那人。
&ldo;你怎麼會知道窯火是被澆滅的?如果風箱的口被封死,過一陣窯火也會熄,剛才並沒有發現水跡,也沒有人看到這個竹筒!你怎麼就知道是被澆滅的?&rdo;真金質問火頭工,臉色愈發的難看,&ldo;說,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rdo;
火頭工見事情敗露,臉色煞白,惶恐萬分。
劉伯示意兩個親兵上前,欲擒住火頭工,沒想到火頭工屈膝跪下,趴在地上,哭著說:&ldo;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只是受人指使,那人說只要小人澆滅的窯火,就能離開池州城。&rdo;
&ldo;那個人是誰?&rdo;真金拎起火頭工的衣領,嚴厲地質問。
&ldo;小人、小人也不知道,我……我每次都是跟他在池州城西街的巷子裡碰頭,他都蒙著臉,他說……只要我……滅了瓷窯,就帶我走。&rdo;火頭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得斷斷續續,真金聽出了大概。
&ldo;你真心不想幹?還是不想跟著我幹?&rdo;誰都沒想到,真金會這樣問。
&ldo;小人……小人……小人……&rdo;顯然火頭工也愣住了,舌頭都打了結。
&ldo;帶下去!&rdo;真金一揮手,親兵帶走了哭了一臉鼻涕眼淚的火頭工。
回書房的路上,塗安真扶著真金,真金也扶著塗安真,一步一挪,走的很慢。兩人身後遠遠地跟著劉伯和璇兒,起初璇兒還想上前去扶塗安真,被劉伯適時地制止了。
午後的天空布滿厚厚的雲層,天地間的陰鬱壓得人胸悶,真金沉著臉一語不發,平時習慣高昂的頭也微微低了下來。
塗安真想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說剛才還有憤怒的話,現在真金眼底卻只剩失望和無奈。她明白真金在盼望什麼,更理解他的失望‐‐池州城的平民百姓對蒙古人的想法已經似乎根深蒂固,他試圖去改變,換來的卻只是背叛;雖然他有權有勢,甚至可以說為所欲為,但心中的無奈並未有一絲絲的減少。
就在塗安真失蹤的那幾日,真金把池州城翻了個底朝天,對池州城大街小巷已經非常熟悉,對有各個可能藏匿的地方,加強了守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