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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奶奶中年守寡，養大了兩個兒子，還給他們成家，在這普遍貧困的社會裡，非常不容易。長期的艱難生活，讓她練就了一雙明目，知道誰可以交往，誰得罪了也無所謂。

族裡人對杜十奶奶閒話挺多的，說她嫌貧愛富，只幫有錢人。有錢人需要幫嗎?那是杜十奶奶有眼光，善於在有出息的人貧困時雪中送炭。

就像這一回，老太太也是押對了寶，為兒孫買了一筆黑馬股票，後來，杜仲德真的發達，他們一家人因此受益無窮。

下午豐娘又去砍柴，她以為女兒饞了，便向以前租賃這裡的佃戶打聽了一下，帶燕然和英睿去了另一個方向，坡底有一棵好大的桑樹，梢頭的桑果已經紅得發紫，她拿著前面裝了彎鉤的長竹竿，採了幾條帶果的桑枝：&ldo;吃吧，才下過雨，很乾淨的。&rdo;

英睿先道謝，這才接過去，燕然有樣學樣，也襝衽為禮，豐娘滿意地笑了笑：&ldo;睿兒，看好妹妹。&rdo;說完轉身就去砍柴了。

燕然嘴裡吃著酸甜可口的桑椹兒，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

豐娘累了，停下來用帕子擦汗，回頭剛好看到小女兒的呆萌模樣，嘀咕了一句：&ldo;饞貓。&rdo;調頭繼續忙碌。

燕然對著娘親背後做了個鬼臉，心裡說：&ldo;呵呵，這回你可想錯了。&rdo;

山腳能長桑樹，那就可以發展養蠶業，就算只有下面一圈，這麼大的周長，也是能栽好多樹呢。

豐娘砍了一捆柴禾，就往家走，攤開在門口曬乾了，才好去賣錢。

燕然拿著布帕，兜著幾個熟透掉落在地，已經曬到半乾的桑葚，她飛快地邁著小短腿，以便趕上娘親的步伐：&ldo;娘，你說，桑葚能種不?&rdo;

第八章 原來娘親有手藝

&ldo;不能。&rdo;豐娘道，&ldo;你想在山上種桑樹嗎?&rdo;

&ldo;是啊，娘，種很多很多，我們就可以賣桑果。&rdo;她還不敢說養蠶，只是希望豐娘自己能想到這裡。

燕然仰著蘋果臉，黑溜溜的大眼滿是希冀，豐娘不忍拒絕，點頭道：&ldo;好啊。&rdo;

&ldo;娘，我看到鳥兒也吃桑果呢。&rdo;

&ldo;是啊，桑樹可是個寶樹呢，果子能吃，葉子還能養蠶呢。&rdo;豐娘說完，還唸叨了一句：&ldo;若是我會養蠶就好了。&rdo;

燕然心裡也是又喜又憂：有桑樹就可以養蠶，可是，她也不會啊，怎麼辦?

第二天早餐時間，燕然看到臉色明顯憔悴的父親，心裡很是難過：&ldo;爹爹‐‐&rdo;

杜仲德強打笑臉：&ldo;乖乖，熱不熱?&rdo;

&ldo;不熱。爹爹，你說桑果能種不?&rdo;

杜仲德搖頭：&ldo;不行啊。&rdo;

&ldo;爹爹，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它的種子呀?有種子為何不能種呢?你到書上查一查吧。?&rdo;

杜仲德有些窘，自己還真不知道桑果的種子到底能種不能，只是憑感覺這麼一說，看到女兒殷切的眼光，他承諾道：&ldo;爹爹裡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書，等借到了，一定好好查查。&rdo;

&ldo;爹爹，胡家鄉學有這樣的書嗎?&rdo;

&ldo;有的，爹爹這就去。&rdo;

豐娘出來了，把燕然抱起來往屋裡走：&ldo;瞧你跑得這一頭汗。&rdo;她回頭，給丈夫一個笑臉：&ldo;夫君，我在山上，看到好大一棵桑樹，扦插不就能育苗嗎?燕兒說，想多種些賣桑果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