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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小姑娘悶聲道:「可是等去了邊關,就見不到娘和大哥了。」聲音顫顫,聽的王氏心裡酸的很。
「離的遠也沒關係,娘會給你寫信。再說,每年都得回京一次,到時候就能相見了。」王氏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懷裡的小姑娘肩膀一動一動,王氏覺得衣裳有了濕意,她不由得也跟著眼眶發酸。忽地想到了今日來的目的,王氏擦擦眼角,將匣子拿的近了些。
「年年,這裡面是娘為你準備的嫁妝。如今你馬上便要成婚,娘就先將它交給你。」
顧年年從王氏的懷裡抬起頭,見那是個深棕色的木匣子,上頭刻著精緻的芙蓉花紋路,鎖扣呈現金黃色,在燈火下一閃一閃發著光。顧年年認得這個匣子,是顧父在世的時候親手做的。
統共有兩個,一個刻著芙蓉花,一個刻著如玉紋,裡面是給顧家的兩個孩子準備成家的細軟。
「娘,」顧年年鼻頭更酸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我捨不得。」
王氏用帕子給她擦眼淚,知曉她既是不捨又是對未來的惶恐,她當年成婚前也是如此。「傻孩子,捨不得也得嫁人啊,」又給她擦了擦眼淚,王氏轉移話題道:「開啟看看。」
顧年年抽抽搭搭的將匣子開啟,裡頭是擺放的整齊的銀子,瞧著有五十兩,還有兩本書。自家的情況顧年年是知道的,肯定是顧臨逸將俸祿也添在裡面了。
正當她想的時候,王氏站起身,「書等到新婚夜再看,將東西收好吧,早點休息。」
顧年年馬上明白了這無名書籍的用處,紅著臉點點頭。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七月初二。
顧年年早早的就起來,閉著眼睛由著人絞面。臉上一陣微微的痛感之後,顧年年睜開眼睛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粉面桃腮,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
王氏拿起梳子,站在後面輕輕的將她柔順的長髮一梳到底。「年年啊,往後你和趙濟便是夫妻,有什麼話便可直接說,莫要壓在心裡面。」
說著王氏見顧年年眼眶又紅了,她心裡一酸,上前將眼淚擦乾,「乖孩子莫要哭了,娘給你上妝。」而後說了些別的話逗著顧年年,這才止住了她的淚。
待收拾好後,外頭傳來了震天的炮竹聲,顧臨逸在外頭攔住趙濟,只見往日裡喜穿暗色的他今日一身紅衣,上頭繡著的暗線增添了許儒雅,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笑意,讓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柔和。
顧臨逸笑著道:「趙將軍,你是武將,如此我也不難為你,只需作出兩首催妝詩即可。」
旁邊來湊熱鬧的人登時一臉趣味的看著趙濟,大家都知道他身手好,可沒聽說過他會作詩啊,顧臨逸嘴上說著不難為他,可到底還是難為了。
陸遠也來了,他搖搖扇子暗道顧臨逸還是放水了。這催妝詩沒指定題目,可不就是放水嗎?誰知道趙濟昨晚上背了幾首。
果然,趙濟遲疑了一會便念出一首,圍觀的百姓拍手叫好,片刻之後趙濟又念出了另一首。顧臨逸笑著讓步,還誇讚道:「將軍文武雙全,佩服。」
陸遠啪的一聲收了扇子,面露笑意想著顧臨逸也好意思誇。
屋裡喜婆扶著顧年年出來,交給她一個紅綢子。顧年年蓋著蓋頭,只能看清腳下的方寸之地。她攥緊綢緞,仿若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跟著燈塔一般,完全由綢緞另一頭的人帶著走。
等到晃晃悠悠的花橋起,顧年年才深切的感受到,她馬上就要嫁給他了。
花橋晃悠了許久才慢慢的落地,顧年年剛出花轎,就見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大手,指腹帶著薄繭,將紅綢子又放到了她的手上。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炮竹聲還有許多人的歡呼聲,待進了廳堂,卻覺得裡面和外面仿若兩個地界,有些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