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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身上的濁氣瞬間抽離,他罕見的漏出了一個真實的微笑。
沒有偽裝出來的大咧咧的豪爽,沒有因為目標高遠而充滿壓力的沉重。
福地櫻痴就這樣看著面前比他小了不少的青年,彷彿透過對方看到了當時哭著說出這番話的燁子。
“好啊。”他說,“那就麻煩你了,燁子。”
政治,歸根結底就是個隨波逐流的東西。
說句好聽點的話,它是人民共同的朝向;說句難聽點的話,它不過是操盤者揮手帶出的氣旋。
很少有人能在身處旋渦的情況下分辨出東西朝向。
有些人堅定固執著走在自以為正確的道路上,直到風暴停下才發現場外是立起的絞刑架。
福地櫻痴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代表裁決的木槌敲下,伴著一句‘□□政權罪’,這件首要的大事基本落下帷幕。
坂口仁一沒有留到最後,在遞交上全部的證據後青年就先一步離席了。
接下來不過是一些平常的,業內人士就可以處理的工作,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監禁
還有不見天日,日復一日的生活。
不過那就跟仁一沒什麼關係了。
青年在兩排駐守在門口的安保的注視下走出政廳大門。
最近這陣子的天氣出奇的好,也大概是冬天臨近的原因,秋冬交際的十月總是晴空萬里。
高闊的天空無限延展上去,支撐著藍色的穹頂,雲朵稀薄成絲縷的痕跡洋洋灑灑的綴在幕布之上。
仁一盯著這無實感的輕薄之物,分神想到
唔——
一會給悟和亂步帶個棉花糖回去好了。
草莓味還是海鹽味呢?
“實在拿不下主意的話,還是原味更好一點吧。”難得出在白天的辻村深月笑著靠在車身上。
女人的神態肆意輕鬆,大有種撂下挑子的鬆散感。
“辻村長官。”仁一回以一個微笑,“您今天興致很高?”
“啊,是啊。”
辻村深月轉身拉開車門,對著空著的後座側身,示意對方上車。
“那就麻煩了。”仁一也不客氣,點點頭上車了。
駕駛座上坐著異能特務科另一位長官,看著種田長官已經長出來了幾簇毛髮的腦袋,仁一摩挲著下巴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今天待遇這麼高,種田長官親自開車接送?”
“別貧嘴了。”落座在另一側的辻村深月上了車,搖下車窗灌進來的風吹散了她披散的青色長髮。
她很少披散頭髮,工作的時候女人總是扎著千變一律的馬尾,把所有碎髮束在腦後。
一如她緊繃著嚴苛的人生。
今天難得的鬆散無端透著股肆意的勁。
“辻村長官,您不會跟我說您要辭職吧?”仁一謹慎開口。
“說什麼呢?”辻村橫了他一眼,“這工作我打算做到下半輩子去,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於輕鬆了,女人卷著髮尾說道:“黑衣組織的事目前可以說階段性告一段落了,忙了這麼久,終於把這塊難啃的骨頭熬成湯了。”
“那接下來就是開始燉骨湯?把所有肉渣煮爛?”
辻村深月點頭,沒否認。
用zero的易容和萊伊在組織內部極高的口碑,聯絡埋伏在臨時據點的警備,以兩面包夾之勢擒獲了組織主力琴酒。
之後臥底先生仿照琴酒的語氣給了山本徹平漏出馬腳的訊號。
對方急不可耐的上鉤了,過往的聊天記錄坐實了山本徹平跟大型犯罪組織的勾結。
不過這些罪行已經由福地櫻痴的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