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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鱗成魚,分兵成一,二人成行,百人為列。蛇陣如分濤撕浪般分開冬藏陣,而且撼嶽之布,並非一字長蛇陣,而是常、山、蛇、陣。狀貌雖極相近,但功用威力決非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流年小陣組成者,好象在圍殺一條十幾丈的大蟒蛇。他們功其頭,則招其尾掃;斷其尾,則惹之頭咬;鏟之身,必遭首尾齊卷……觸一點,便遇全身全體之反擊。
麒麟兒將小旗猛擲於地,嘶嚎道:“轉秋肅陣!化之”白露“戰術,制其兩翼,使其首尾不得相顧!揪其首!夾其尾!斷其腰!”
村民得令,立刻從“冬藏大雪”陣,轉而“秋肅白露”陣。這一變陣,那條大蟒蛇便似遇有飛蟬,被利翅壓個動彈不得,又像結了霜樣,大受其制,首尾應和不得,攔腰折為兩半,陣散!
陣散,卻不破。撼嶽旅聚攏在一起,眼看已損折過半,敵人少說還有七百餘,眾人互瞅一眼,緩緩剝下重甲……
住手!
隨一聲沉而有力的虎吼,一彪形大漢,持棍憑馬奔入:“還不到最後一步!不許脫下戰服!前鋒聚合、後隊平鋪掩護,兩翼刺衝敵側,鋒矢之陣,突擊!”
來人以惡虎入羊群之勢殺入流年小陣,更憑一己之魄力,無視於數倍於我的敵軍,將現存一百四十二名撼嶽旅,運用得有如尖矛一般——衝陣!
強得不止是這“鋒矢”之陣,更在於那人的到來,氣勢的帶動下,士兵的戰鬥力徒強一倍,在“白露”陣中殺進殺出。麒麟兒一時想不到應對之策,額角青筋一突,就要駕馬衝上。
水止一把將其拉住。
“嗯?您為何攔我?”
水止不理會面帶疑色的姜伯約,沉聲道:“左翼夏猛大署陣,右翼秋肅秋分,中軍春長芒種,前鋒冬藏冬至,後方散陣,插入左右支搖。”
片刻間,陣形成。在內四向衝殺的悍將彪軍,向前突,只覺層層包圍而至;往左衝,頓覺攻勢劇烈;向右衝,便融入鋒利殺勁;向中對抗,宛似與無盡有生力量為敵;向後,則根本無路。
持棍巨漢驚而不懼,雖出陣不得,卻指揮若定,只進不退,引導“鋒矢”之將窮追猛打,雖落了下風,但士氣如鴻;憾嶽之旅,個個驕勇敢戰。就是這股拼命的架勢,令他們敗而不潰,散而不亂。
但,優劣高下終有定論,當村民死傷過半時,撼嶽不足百,舞棍漢長吁一聲:“聽令,棄甲!”
他臉色凝重眼神卻閃著興奮的光,像一個見到不詳之事,卻又觀測到什麼好玩細節的大孩子一般。
遠方的樹林突然產生“嚓嚓”的聲響,像一萬隻蝗蟲正在鋪天蓋地的伏入,大訣朵頤枝葉。水止一聽這聲響,本來還有幾分平和祥慈的面容,一下像結了層苔,慘青色滲著鐵灰,甚是恐怖;天翔不由自己的縮了縮身子,“爺爺……不會有事吧?”水止無聲的摸了摸他的頭頂小鬏,目中殺機大漲。
“伯約,你去抵住那使棍敵將,他武功不弱,小心為上。”
姜伯約眼一翻,滿臉的不屑,策馬直奔揚塵去,甩下句話來:“您就等著我將他的首級扔到您面前吧。”
水止眺望前方樹林中,側耳傾聽前方聲音,嘴唇抽動,也不知是恐懼緊張,還是喃喃自語。
持棍大漢一聽樹林中“嗦嗦”作響,喜意上眉,忙喝止正解重鎧的憾嶽旅:“銀將軍來了!大家戰啊!”
眾人聽到這話,像注入了新的靈魂般,戰鬥力又提升了足有三倍!
——不錯,比使棍人到來後的戰鬥力又整整提高了三倍。
那一上前便提高全軍士氣,並一度扭轉優劣的漢子也滿是熱忱之色,彷彿看到期盼百年的盛景一下綻放於眼前那一剎那的神色。
“在我面前,你竟還敢眺望風景?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