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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此刻是她新生的開始,她要重新地好好活著。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蘇晚的思緒。
“蘇同志,你也醒了?”
對面一個小姑娘打著哈欠,小聲地跟蘇晚打招呼。
“嗯。”
這人知道她姓什麼,應該是上了火車後就交換了名字,但她現在沒有最近的記憶,怎麼可能還記得對方的名字,蘇晚也就只能帶著和善的笑容點點頭打了招呼。
“你的兩個同伴都去洗漱了嗎?”小姑娘看過來,疑惑地問道。
“應該是吧,我也剛醒。”
她座位左邊坐的人看來就是吳博和孫靜兩人了,蘇晚怔了下。
她以前還真是天真,居然會相信吳博那人的鬼話,說什麼他爸是平反的大官,他不嫌棄她結過婚,想帶著她回去享福。
而跟著他們一起回去的孫靜是另外一個大隊的知青,說什麼是他親戚,她還真信了,親戚?一對野鴛鴦還差不多,蘇晚估摸著兩人現在是在廁所卿卿我我去了。
她原本是怎麼著也看不上長相堪稱清秀又毫無優勢的吳博,畢竟跟她謫仙般的前夫傅白榆比起來,長的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是蘇晚當時大學沒考上,怕以後政策又有新變化,而且她做夢都想回城裡,想著反正申市那個家也回不去了,乾脆跟著去南方重新開始好了。
蘇晚這才同意跟吳博一起走,當然她走的當時,也只是想把那人當跳板而已,沒想到反被鷹啄了眼,人家也想把你當跳板,想著你手上的錢。
她現在手裡有六百,在這個年代算挺多的了,要知道農村有的人家幾個勞動力一年收入也就一兩百塊。
這些錢有的是她在公社當老師的工資,也有一部分是傅白榆掙的,他有個姑姑嫁給了縣裡鋼鐵廠的小領導,所以有機會讓他去鋼鐵廠當臨時工,一年能幹五六個月掙一百來塊,加上他一個人種地在村裡年底分紅也能分百來塊。
加起來兩個人一年到頭能掙五百左右,但是掙的多花的也多,蘇晚也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從小到大要風就是雨,看上的東西都會買。而且因為那孩子是早產兒,買奶粉看病吃藥也花了不少錢。
不過這幾年下來兩人的存款也有七八百,因為她不要孩子的撫養權,離婚時讓她拿了大部分錢,傅白榆只留了些給孩子看病的錢。
現在吳博想要她的血汗錢,可去他媽的吧!
她倒是要看看,等今晚上沒她的提醒,這倆人渣就連自己的錢還能不能保住,雖然過去了好些年,她記憶力也沒那麼好了,但是她還記得當時這趟車上有小偷,要不是她晚上突然醒了,看到有人在過道翻吳博的包,叫醒了吳博,他估計被偷得搖褲兒都沒得了 。
至於前世他們以給她找工作為由拿走的這六百,雖然現在不可能發生了,但是以後若是再讓她碰到這兩人,她一定會報復回來。
蘇晚一邊回憶著,一邊將睡亂的頭髮拆開,隨手將長髮紮成漂亮蓬鬆的高馬尾,紮好頭髮後,見對面的姑娘還盯著自己,笑著問道:“同志,現在幾點了?而且我有點蒙,忘了今天幾號?下一站是到哪兒啊?”
如果下一站有到申市的火車,蘇晚準備下一站就下,羊城也沒必要去了,畢竟申市才是她的大本營,不僅熟悉,工作也更容易找。
那個姑娘回過神,看了下手錶說道:“今天四月八號,下一站應該是十點多到星城站,現在是六點四十,對了,同志你手上不是有手錶嗎?”
蘇晚後知後覺地看向手腕,果然有塊漂亮的女士手錶,“果然是睡蒙了,差點忘了我自己也有手錶。”
這塊手錶是她的彩禮之一,梅花牌,聽說傅白榆花了一百四買的,當然這塊手錶後來也被吳博順走了。